......他不免有些羨慕蕭景曦,想來蕭國公府上下定然極其疼愛她,連嫂子都這般為她著想。
可偏偏他怎麼就攤上這樣的家世?
但是隨後又覺得,罷了,不是一路人,就不要再去肖想了。
沈玉應聲道,“王妃放心便是。”
說話間已經到了沈府辦宴會的荷花池附近。
不得不說,御賜的宅子景緻是不錯。
尤其是那處荷花池,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實在是叫人賞心悅目。
這會兒荷花池邊已經有不少人了,宴會也是男女分開的,男賓和女眷們分別在荷花池兩岸,三三兩兩地圍在一起,說話、賞荷。
今日在場有不少未定親事的女眷,都是為著沈玉來的,一瞧見沈玉過來,不由得都激動起來。
姜令芷便順勢和沈玉道了別,過了荷花池上的白玉石橋,到對岸女眷們待著的地方去。
她瞧見一處涼亭,便帶著孟白她們走了過去,沈府許是當真是許久沒有辦過席面了,招待得並不周到。
姜令芷他們坐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來上茶,不免有些口渴,便吩咐雲柔去尋丫鬟要杯茶水。
雲柔很快端了茶水回來,正要送進涼亭裡給姜令芷,卻不想,另一個女子卻動作極快地伸手將雲柔手上的茶水給搶走了。
這一幕就發生在姜令芷眼皮子底下。
姜令芷抬起頭,看見了一張得意的臉。
丫鬟小秀挑起眉,理直氣壯道,“府裡的茶水不好,怕是配不上這位夫人的身份。”
姜令芷:“......”她就知道,但凡出門赴宴,就總得發生點什麼。
雲柔不服氣地與她理論,“你們府裡辦席面,為何要備些不好的茶水?”
小秀輕蔑一笑,“那便讓你們夫人少和我們世子說些話啊!一個個的,瞧著我們世子前途光明,便想著要替我們世子保媒拉縴的,難道你們都不知道,世子早就和我家姑娘定下親事了嗎?”
姜令芷這才發現,丫鬟的身邊還有一個人。
那時一位弱柳扶風、滿臉憂愁的姑娘,看樣子年紀倒是不小了,穿著一身濃綠色的衣服,估計是還在生病,時不時地輕咳兩聲。
王銀抿了抿唇,定定地看著姜令芷,“夫人,我知道玉郎如今中了狀元,前途一片光明,不少人都想接近攀上沈國公府,可是我和世子不日便要完婚,我想你......”
丫鬟小秀尖銳道,“姑娘,你怎的這麼好性?明明是她們不要臉,巴巴的上趕著世子!我瞧著,就是欠罵!難道家裡的姑娘都嫁不出去了,非要送到沈國公府來?”
姜令芷眯了眯眼:“......”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幸好景曦放棄了。
姜令芷有些無語,想要離開,那丫鬟更激動了,“我告訴你,整個沈國公府都得靠著我們姑娘的嫁妝過日子呢,你們就別再想來攀親了!不然沈國公府就得退還我們姑娘的嫁妝,整整一百萬兩!”
王銀臉色一變,趕緊拉住她的袖子,輕聲道,“別胡說,定了親便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的......”
丫鬟立刻附和,“對,姑娘您都在沈家住著了,往後肯定就是世子夫人,未來的國公夫人!”
王銀一時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說了嗎,不要在外人面前說這些?”
姜令芷對沈玉的印象本就不怎麼好,這會兒得知他居然已經有了正兒八經的未婚妻,甚至還未迎娶就吃上了未婚妻的軟飯,立刻就更反感了。
她皺了皺眉,雲柔立刻會意,諷刺道,“那你們就去找沈世子早些把婚事辦了,在外人面前說這些做什麼?”
王銀臉色一白,手指拉住了自己的披風,丫鬟秀兒柳眉倒豎,“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們姑娘騙人?我告訴你,世子可是親口答應了,要和我們姑娘成親的!”
丫鬟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不少女眷都很是意外,“......沈世子居然已經定親了?怎的從未聽說過此事?”
“......定親了還辦這種賞荷宴做什麼?”
“可不是嘛!今日來了好些女眷,可都是為著沈世子來的!”
“那自稱未婚妻的姑娘是什麼來頭......瞧著在上京沒見過?是誰家的?”
“......”
姜令芷聽著這些話更覺厭煩,不僅沈國公府沒規矩,定的親事也是這般上不得檯面。
她輕聲道,“走吧。”
雪鶯和雲柔扶著姜令芷,孟白便去讓王銀和丫鬟小秀把路讓開。
孟白伸手把這主僕二人擋楷。丫鬟小秀仍不服氣,尖聲叫道,“你們這些想要攀姻緣的人趕緊死了這條心!我家姑娘身體不好,要是她生了氣,鬧出個三長兩短來,耽擱成親怎麼辦?”
姜令芷:“......”這和本王妃有什麼關係?
孟白不悅的瞪了那丫鬟一眼,丫鬟小秀頓時嚇得趔趄了一下,後退幾步撞在王銀身上,竟然將王銀撞倒在地。
丫鬟小秀立刻喊叫起來,“姑娘!殺人了!殺人了!”
荷花池對岸的沈玉原本正和男賓們說話,遠遠的瞧見這一幕,忙要趕過來檢視情形。
王銀的餘光瞥見沈玉過來,立刻抹起了眼淚,聲音都帶著哭腔,“這位夫人......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為何要這般咄咄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