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輕輕搖頭，揮散了心中突如其來的羞恥感，賺錢總歸是好事嘛，更何況是給老林花，這種時候還是暫時放下藝術家那無謂的清高吧。
“老爸，你就不關心我的畫賣了多少錢嗎？”林旭把話題轉回了正軌。
“兒子這就是你不對了，這種時候怎麼能只關心錢呢？最重要的是有人喜歡你的畫，願意把你畫的畫掛在家裡！多少錢都無所謂，你就算白送都行，老爸養得起你！”
林爸之所以不問林旭賣了多少，主要還是怕打擊到他對繪畫的熱情。
在老林心中一幅畫還能賣多少錢啊！他在支援林旭走上美術道路時就打聽過畫家的收入，畢業好幾年一幅畫都賣不出去的大有人在。就算是賣出去的人，那種沒名氣的畫家一幅畫也就是五六百塊。
而且這還是兒子賣出的第一幅畫，看他這急於表現的樣子，說不定賣了一兩千？甚至四五千也有點可能性。
林爸打定主意無論兒子說出的數額是多少，他都會表現出一副很驚喜的樣子，絕對不能打擊兒子的熱情！
“賣了八千八百萬。”林旭違揹著自己的良心閉眼說道。
“哦！八千多啊！這麼多呀！我兒子可真……”老林醞釀了半天的表揚話語卡在喉嚨裡說不出口了。
“奪少？兒子你剛剛說的奪少？是八千八吧？剛剛你說完是不是咳嗽了一聲？”老林懷疑剛剛不是林旭說錯了就是他聽錯了。
“老爸你沒聽錯，是八千八百萬。”林旭表示老林並沒有聽錯。
八千八百萬是林旭國內銀行卡現在的餘額，林旭覺得既然要和老林攤牌乾脆一步到位，省的之後再出什麼事，金錢來源不好解釋。
“奪少？八千八百萬？！”電話那頭老林的聲調都變了，“那些小日……子過得不錯的霓虹人都拿錢不當錢啊？”
“這換算成人民幣也不老少啊！得四百多萬吧？”老林顯然是被震驚到了，語氣有些呆滯地說道。
老林怎麼都想不到兒子隨隨便便賣了一幅畫就頂得上他廠裡十多年的收入，想不到就這麼一夜間兒子就長這麼大了。
林旭抿了抿嘴，早知道找個其他理由了，幹嘛非要說是賣畫賺的？
現在搞得老爸表現得越吃驚他越心虛。
最終林旭還是心一橫對電話那頭的老林喊道：“不是日元！八千八百萬人民幣！換算成日元是17億！”
“我……vocal！”老林本能的想要喊一句髒話，但作為一名父親的操守讓他緊急剎住了車。
既然不能說髒話，那老林短時間也想不到其他好說的，電話那頭的老林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林旭也是很貼心的沒有說話，給予了老林充足的平復時間。
良久後，林旭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老林深深的吸氣聲，隨後聲音嘶啞地開口問道：“小旭，那個啥……你精神沒問題吧？東京有什麼好的精神醫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