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露凝沒說話。
她回想起王承曄曾對她說過，他如果有選擇的話，寧願從未來過京城，就待在鄉下老家，找一個喜歡的姑娘成家生子，過最普通的一生。
她當時只以為他是想家了，從未多想過別的。
如今想來，他在京城一定有很多無奈。
他大抵是不喜歡京城的。
沈意環顧四周，道：“這裡也算是個風景不錯的地方，把他葬在這裡吧。”
肖露凝一言不發看了看周圍，最後選了一塊空地，開始挖坑。
沈意和宋雲祈對視一眼，也上前幫忙。
……
肖露凝跪在王承曄的墓前，“曄哥哥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殺你的兇手，替你報仇的，你就安息吧。”
“他有什麼不安息的？碑文都是王爺親手給他刻的，軍營的其他人可沒有這個待遇。”沈意冷聲道。
王承曄是幕後黑手的人，就是他們的敵人。
若不是看在肖露凝的面子上，她才不會允許宋雲祈給他刻碑文。
肖露凝無暇理會她，給王承曄磕了幾個頭，便起身回了山莊。
沈意和宋雲祈跟上。
三人很快回到校場。
守在校場外的香雲，見他們回來了，急忙迎上去。
“你們總算回來了。”
見他們都不說話，香雲把視線落在肖露凝身上，“你沒事吧？知道你不見了，王妃都快急死了，幸好你沒事。”
肖露凝聞言，回頭看了沈意一眼，小聲問：“她會擔心我？”
“對啊。”
肖露凝冷哼一聲，“還算她有點良心。”
幾人回到校場內。
香雲發現孤鴻有些不對勁，急忙對沈意說：“王妃，您看孤鴻好像……”
不等香雲把話說完，她立即去到孤鴻身邊。
孤鴻臉色發黑，眼神兇狠又剋制，他靠著牆的身子難受蜷縮著。
“孤鴻，你先冷靜。”
孤鴻抬眼，看到王爺和王妃都來了。
他剋制著身體的劇烈疼痛，艱難張嘴道：“王、王爺，屬、屬下快撐不住了，求王爺給屬下一個痛快吧。”
“你相信我，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能救你。”沈意道。
孤鴻搖頭，“太疼了，我、我受不了了。”
“你……”
宋雲祈抬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如果你實在撐不住了，本王成全你。”
沈意滿臉震驚。
那可是跟隨了他很久的孤鴻，他真的要動手？
香雲和肖露凝屏住呼吸，緊張看著孤鴻和宋雲祈。
“你先冷靜，讓本王過去。”宋雲祈道。
孤鴻點頭，“屬下只求王爺給個痛快的。”
“嗯。”
宋雲祈緩緩走到他身邊，看到他後頸有一條黑線，黑線上還有無數條細小的黑線蔓延開。
“這些年你為本王做了很多事，是本王對不住你。”
孤鴻雖身體上疼痛難忍，但骨子對宋雲祈的尊敬絲毫沒有減弱。
他急忙反駁道：“王爺千萬不要這樣說，王爺永遠都不會對不住屬下，是屬下……”
趁他說話分神之際，宋雲祈一掌劈暈他。
接住他的身子，慢慢把他放平在地上，轉頭看向沈意。
“快過來看看。”
沈意小跑到孤鴻身邊，看到他後頸的黑線頃刻間變了臉。
“他體內的毒素是不是蔓延了？”宋雲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