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你說這新來的大人到底想幹嘛啊?”
駐軍營地的大門外。
負責值守巡邏的一個士卒惴惴不安地小聲詢問著身旁的同伴。
他們之前都是葛預麾下負責保護郡守的守衛,如今通通都成為了薛雲的手下。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但你我只要記得絕對不能忘記大人的恩情。”
趙二牛板著一張臉語氣嚴肅道。
“我當然不會忘記大人的恩情,就是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可能是不善於表達,又或者有其他顧忌。
一時間士卒都不知道該如何表述自己的心情與想法。
“不要多想,總之無論大人想幹什麼,我們只需要聽命服從即可。”
趙二牛依舊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事實上有這樣想法的人並不止問話計程車卒,哪怕是趙二牛自己也不例外。
但是在親眼目睹薛雲單騎殺穿叛賊洪覽率領的兵馬,甚至手刃無數敵人陣斬洪覽後。
他對於神勇無雙的薛雲都產生了強烈的崇拜之情。
更別提對方後來做的事情讓趙二牛都死心塌地。
自從跟隨薛雲來到軍營,雖然未經允許不得擅自離開,但所有人都對此沒有怨言。
因為薛雲親自面見了每一個士卒,又是噓寒問暖,又是關心慰問。
凡是遇到有困難計程車卒,二話不說便幫忙解決。
最重要的是他從洪覽府上查抄來的財貨並沒有私吞,反而是大方分享給了當時每一個追隨他與洪覽作戰的守衛們。
趙二牛自然同樣分到了薛雲給的大禮。
五百兩銀子!
要知道趙二牛每年的軍餉才不過十兩銀子!
這五百兩可是等於他五十年的軍餉。
換作任何人收到如此大的賞賜都會對薛雲感激涕零,恨不得誓死效忠!
不僅如此!
他甚至提高了所有士卒的軍餉,這裡面還包括原屬於洪覽手下的降卒們。
守衛們的軍餉改為了每年一百兩銀子。
哪怕是降卒的軍餉都翻了五倍變成了五十兩銀子。
平日裡摳摳索索的伙食都變成了大魚大肉,任吃管飽。
如此一來,哪個人心裡會有怨言?
基本上所有士卒對薛雲都是發自內心的感恩戴德,若是可以的話,他們都想給薛雲立生祠了。
要知道這麼多年下來,誰見過有這麼關心厚待自己手下的武官?
沒有喝兵血都已經算是謝天謝地的好官了。
用薛雲的話說,他們未來可是抵擋戎人入侵保護家鄉的英雄。
他不允許他們這些未來的英雄們流血又流淚。
何況薛雲還與他們同吃同住,一起操練,對待每個士卒都沒有架子,連什麼下流葷話都能毫無忌憚地說出來,從而顯得格外有親近感。
為了能激發士卒們訓練熱情,他特意以每什會單位相互競爭比試。
凡是能進入前三甲者都能允許出營玩樂一天,同時所有消費都由薛雲負責。
結果導致天天待在營裡計程車卒們是拼了命訓練,各個都想要獲得出營免費玩樂的機會。
然而別看這些士卒現在過得非常好的樣子,但一切都是有代價的。
因為薛雲定下的訓練標準特別嚴苛,光是每天的訓練量都比原來翻了三倍,基本上訓練一天下來,整個人都沒了力氣倒床便能睡著。
但最恐怖的莫過於最新的軍規軍紀要求,任何膽敢違反軍紀計程車卒,輕則挨軍棍,重則直接當眾砍頭。
起初一些老兵油子完全沒當回事,直至薛雲下令砍了一個什計程車卒,原因則是偷奸耍胡屢教不改,一度還想要煽動其他士卒鬧事。
這下子所有士卒都嚇到了,之後再也沒有人膽敢違反軍規軍紀。
而他們對薛雲的感情也變得又敬又畏。
“站住!什麼人?軍營重地不準任何閒雜人等靠近!”
趙二牛他們沒有過多閒聊。
一方面是擔心督查隊發現,這可是薛雲專門設立來監督檢查軍規軍紀的隊伍。
一經發現有人違反軍規軍紀便會上報,隨後根據嚴重程度作出相應的處罰。
並且負責執行的也是督察隊的人。
而率領他們的人便是薛雲的副手柳何,傳聞中來自神威軍的司馬。
所以這些士卒對督查隊可謂是畏之如虎,哪怕連薛雲都比不上他們。
另一方面更簡單了。
因為他們發現有人策馬朝著軍營大門的方向疾馳而來。
由於大門有拒馬,哨塔上又有箭手。
趙二牛他們根本都無懼對方,拔出橫刀便大聲呵斥。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我可是郡丞大人的手下,特意奉郡丞大人之命前來求見你家打人的,還不趕緊給老子讓開!”
來人正是郭守孝的心腹郭保,如今郭守孝重掌東山郡大權。
他都一改往日的謹小慎微變得趾高氣揚了起來。
“薛主管有命!任何人未經通報允許都不準進入軍營,即便是郡丞都不例外!”
趙二牛聽後並沒有慌張害怕,反而還表現得異常冷漠。
上次就有守衛擅自放人進來,結果這個守衛在床上躺了三天,使得所有士卒都引以為戒。
他知道郡丞是薛雲的上官,按道理說郡丞派人來找薛雲自己自然要放對方進來。
可是趙二牛更怕薛雲制定的軍規。
“好大的口氣!你就不怕我上報給郡丞宰了你這個小小的守衛嗎?”
郭保聽後頓時氣笑了,當場就要繞開拒馬闖進去。
“再往前一步,格殺勿論!”
趙二牛見狀瞬間下令道:“弓箭手準備!”
“……好好好!你們很好,老子就在這裡等著你們,趕緊去上報給你們的薛主管吧!”
一看哨塔上的弓箭手朝自己瞄準了過來,郭保瞬間背脊發涼,腦子也清醒了過來,最後咬牙切齒地死死盯視著攔在眼前的趙二牛。
“快去上報給大人。”
趙二牛讓自己的同伴前去上報,自個則留下大門繼續看著郭保。
“原來是郡丞大人的人來了,如有冒犯,還請多多見諒。”
不多時。
柳何出現在了郭保面前告罪了一聲,但明顯能感受到他的話語絲毫沒有誠意。
“對了,別忘了下馬,軍營裡沒有允許不得騎馬。”
進入軍營前,他還不忘提醒了一句。
“沒想到你們薛都尉的規矩比府衙的規矩還要多。”
郭保冷著臉下了馬,在跟隨柳何前去面見薛雲的路上忍不住諷刺了一句。
“畢竟是軍營吧,規矩總是多一點,否則也難以管束住這些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