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些聽命於郡守的守衛們,郭保也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你就是郡丞大人的侄子?”
這群守衛的頭領接過文書手令看了下,壓根沒有理會面前的郭保。
宛如鷹隼的目光一直死死盯視著高大健壯氣勢逼人的薛雲。
“在下郭雲見過這位大人。”
薛雲不卑不亢地朝對方拱了拱手。
“不愧是郭家人,居然生養得如此雄壯威武,難怪能從戎人的追殺下逃出來。”
曹寬上下仔細打量著薛雲忍不住嘖嘖稱奇。
“大人過獎,在下也是僥倖活下來了而已。”
薛雲儘可能扮演著自己的角色。
“僥倖?我看未必吧,就連你們郭家的家丁都同樣非同一般呢。”
曹寬能成為把守城門的統領,除了郡守的信重外,他的能力也不可忽視。
只是一眼,他就能看出其他人的不凡。
尤其是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根本就不是普通家丁所具備的。
“曹大人,怎麼說他們也是歷經生死才逃出來的,一般人的話早都已經死在了戎人手裡。”
郭保見狀連忙解釋道。
“哼!難怪郡丞大人會特意把他們找回來。”
曹寬眼神意味深長地瞥了郭保一眼。
“曹大人你別誤會,我家大人真的只是想找回僅剩不多的親人。”
郭保頓時汗流浹背。
“後面的馬車裝著什麼?”
曹寬依舊沒有將郭保放在眼裡,轉而注意力落在了他們身後的馬車。
“回稟曹大人,車上都是些糧食雜物。”
車內藏匿甲冑的事情薛雲他們並沒有告知郭保,只說是帶了些必要的生存物資。
所以郭保回話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半點異樣。
“來人,給我搜!”
曹寬可不信這套,直接朝周圍的守衛揮手下令。
“是!”
很快。
幾個守衛來到馬車前,粗暴地翻弄著車上的東西。
沒翻兩下,他們都停住了手。
彼此對視一眼,然後才由其中一個守衛迅速返回到曹寬身邊耳語了幾句。
“嚯,雜物?你可不老實啊!”
曹寬聽後眼睛一亮,看向郭保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這讓郭保瞬間心生惶恐,薛雲他們到底在馬車上還裝了什麼?
要怪就怪自己沒有仔細檢查了!
“曹大人,誤會,誤會……”
郭保當即就要辯解。
熟料曹寬一把推開了郭保,徑直走到了馬車前。
而薛雲不動聲色地給不遠處馬車邊上的柳何使了個眼色。
得到示意的柳何立刻主動迎上前,擺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道:“曹大人,可是車裡的東西有問題?”
“問題?問題大了。”
曹寬來到馬車前,一眼便看到了裡面藏在糧食中露出來的金銀珠寶。
“曹大人,這些都是我們郭家帶出來的珍藏,郡丞大人可是特意交代我等要安全送回。”
看到曹寬眼神裡冒出來的貪婪之色,柳何心裡不由冷笑一聲。
“哦?怪不得郡丞大人要急著尋回你們了。”
曹寬聞言不由挑了下眉毛。
“敢問曹大人,這些東西我們可否帶進城中?”
薛雲不知何時來到了馬車邊。
“你覺得呢?”
曹寬冷笑一聲。
“曹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薛雲故作神秘地小聲道。
“哼,不要和我來這套,有話直說!”曹寬嘴角勾勒出一抹不屑道。
“這個,曹大人,若是您允許這些東西帶入城裡,在下願意做主將這些獻給郡守大人一半。”
薛雲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樣。
“小子,你是看不起誰呢,你覺得郡守大人會差你們郡丞家這點東西嗎?”
曹寬忍不住嗤笑道。
“那麼曹大人願意代替郡守大人收下它們嗎?”
薛雲深吸口氣,刻意避開其他人,用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道。
“你覺得本官也差你們郡丞家這點?”
曹寬語氣淡淡道。
“六成!”薛雲沉默片刻比劃了一個手勢。
曹寬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七成,不能再多了,這已經是我能做主的極限了。”
薛雲故作掙扎良久道:“曹大人,你也不想這些東西全部都便宜給郡守大人吧?”
“算你小子識相,到時候自會有人聯絡你,希望你最好別做傻事。”
曹寬面無表情的臉上都重新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好了,放他們進城吧。”
很快。
曹寬大手一揮直接放行。
“薛都尉,你剛才可是要嚇死我了,為什麼車裡裝了其他東西卻沒有如實相告!”
隨著薛雲他們與馬車緩緩進入城裡。
穿過長長的甬道,直至確定遠離了所有守衛。
郭保立刻湊到薛雲面前開始興師問罪。
“下次一定!”
然而薛雲卻毫無愧意地敷衍了一句。
“你!”
郭保頓時怒瞪薛雲。
結果薛雲目光平靜地瞥了他一眼後,他整個人都打了個激靈縮了回去。
“下不為例!”
為了挽回顏面,郭保丟下這句話便不再理會薛雲。
可能是受到戒嚴的影響。
東山府開闊平坦的大道上竟然行人寥寥,沿街的店鋪有不少都門窗緊鎖。
偶爾路過一些酒肆茶樓才能感受到些許熱鬧。
“東山府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冷清蕭條了?”
儘管薛雲從未來過東山府,可作為一郡郡府,眼前的景象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東山府此前可謂熱鬧至極,自從戎人即將打來的訊息傳出,再加上郡守大人的戒嚴令,東山府才變成了如今的樣子。”
雖然鬧了矛盾,可聽到薛雲問話,郭保還是給出了回答。
“希望你們能記住,到時候去了大人那千萬不要私自外出行動,否則一旦遇上巡邏計程車卒便很難脫身。”
郭保最後不忘警告一句。
“為什麼?”問話的是徐虎。
“因為郡守大人是以防止戎人細作潛入為名義戒嚴的,下面的人總要做些樣子,前段時間裡就有一些無辜百姓抓入了牢裡,想要放出去就必須上下打點一番。”
郭保嘆了口氣。
“原來如此,這也難怪城裡這般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