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武器彈藥,拿一些放到咱們的出發陣地。”
沐頃給路過的戰士發著餅乾,嘴裡還大聲交代著。
橋不確定能不能守住,保留一些武器彈藥,可以應對不時之需。
留下最後一片餅乾,沐頃走到譚子維身邊遞給了他,摸出一袋止血粉和紗布,幫對方包紮燒焦的頭皮。
“二排只剩下12個人了,三排好一點,還剩下28人,一排那邊還在打,聽著動靜傷亡絕不小。”
譚子維在本子上圈著名字,每一筆落下手都在顫抖。
這不是名字,是一條條生命,天黑前還坐在一起喝酒說笑,僅僅不到一個小時,就天人永隔了。
爹孃花了十幾年養大的孩子,連個頭都沒磕,話都沒留,就這樣走了。
“你去一排那邊,二排你帶走,三排給我留下。”
譚子維抬頭看向沐頃,沐頃沒有看他,只是默默幫他包紮著傷口。
“好。”
沒有多餘的話,譚子維直接答應了下來。
兩人在一起是浪費,這裡壓力不小,一排那邊同樣壓力不小,譚子維過去坐鎮,能應對突發情況。
“營長,指導員,炸藥準備好了。”
負責爆破的班長跑了過來,向兩人彙報準備炸橋的情況。
兩人跟著對方進入水壩房,透過維修通道,來到了橋墩處。
看著只有四個炸藥包,沐頃提醒道:“咱們的炸藥不純,這橋是水泥鋼筋結構,威力小了炸不開。”
爆破班長苦笑道:“這情況我們也考慮過,可問題我們沒有炸藥了。”
“那就加炮彈和手榴彈,能加多少加多少。”譚子維大手一揮,直接做了決定。
“沒錯。”沐頃也點頭贊同。
手榴彈和炮彈雖然珍貴,但炸橋更重要。
只要能把橋炸了,他們大不了跟敵人拼刺刀。
“是。”
見兩人都這樣決定,爆破班長敬了一禮,立馬讓人去收集炮彈和手榴彈。
“營長,營長,敵人坦克衝過來了。”
二人剛回到水壩房,一個滿身是血的戰士衝了進來。
“我們的彈藥只擊毀了敵人一輛坦克,排長組織我們用手榴彈去炸,可敵人火力太猛,同志們根本就靠不上去。”
“二狗子僥倖穿過了火力,可敵人的坦克皮太厚,手榴彈根本就炸不開。”
戰士聲音中帶著哽咽,簡單的敘述,卻表明了他們的艱難和慘烈。
“我帶一個大抬杆過去,這裡交給你了。”
聽完了情況,譚子維說了一句,就連忙帶人離去。
沐頃緊跟著出了水壩房,“活著回來,我還要你往上面報,我是你的指導員呢。”
譚子維回過頭,咧嘴一笑,露出了常年吸菸的大黃牙。
“老哥哥你跑不了,這指導員你當定了。”
吩咐戰士做好戰鬥準備,沐頃跑上了橋後的高坡,親自指揮大抬杆。
炮彈上寫的都是英文,士兵們不認識,沐頃需要將他們分辨清楚。
“這是穿甲彈,專門打坦克裝甲車的,高爆彈打步兵,這是煙霧彈。”
炮彈不多隻有10來發,其中穿甲彈只有三發。
我軍缺少裝甲力量,穿甲彈也用不上,這些只是常規裝備。
交代完以後,沐頃召集過來四個戰士,將收集的手雷手榴彈捆在一起,分發給四個人。
“隱蔽不要猛衝,手榴彈殺傷力不夠,我們的主要目標是炸履帶。”
等四個戰士把手榴彈分好,沐頃喊過三排長。
“給我一個機槍小組,外加5個人。”
“指導員,我去吧,你留在這裡指揮。”三排長連忙請命。
沐頃嚴肅看著他:“服從命令。”
三排長無奈,只能點頭答應下來。
很快人員聚集了起來,沐頃沒說廢話,帶著人往橋南而去。
不確定跑過來的坦克後面有沒有步兵,坦克可以交給爆破小組和大抬杆,他必須帶人攔住後面的步兵。
跑出橋不足30米的位置,沐頃就聽到了履帶摩擦聲音。
交代好爆破小組隱蔽位置,沐頃帶著機槍小組和五個士兵,埋伏在了道路兩側。
“嘎吱吱……嘎吱吱……”
履帶摩擦的聲音格外刺耳,笨重身軀行進的震動,震的雪花從雪堆上彈了起來。
沐頃緊盯著路口,一道燈光斜斜打了過來。
是一輛m4謝爾曼。
沐頃鬆了口氣,還好來的不是潘興。
坦克直直開了過來,看到水門橋,就發動了攻擊。
75毫米炮轟鳴作響,同軸機槍噠噠噠的向著橋面,進行火力試探和壓制。
坦克後面,跟著十幾個步兵,警惕著道路兩邊和身後。
坦克上滿是硝煙,一些地方還有血跡和爆炸的痕跡,那是我軍將士用命留下的印記。
水門橋沒有任何回應,沐頃已經交代過了,大抬杆不開打,所有人不許暴露目標。
連續轟了幾炮,見橋上沒有反應,坦克加大馬力,轟隆隆的開了過去。
30米,20米,10米。
“啾!”
一發炮彈拖著尾煙,直向坦克飛去。
“轟隆!”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