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別緊張,咱們坐下來慢慢聊。”
安撫了幾句,邀請對方坐下,沐頃給對方倒了杯茶,將這裡的大概情況講了一下。
老農文化水平不高,聽的不太明白,但大概意思能懂。
“您的意思是說,您能幫助俺完成心願。”
沐頃點頭,“對,你能來到這裡,那就說明你遇到了麻煩,而我恰好能幫你解決。”
“太好了。”老農激動站了起來,緊緊握住沐頃的手。
“俺真是沒法子了,先生,您能幫俺,俺俺俺……”
見對方激動的都語無倫次了,沐頃讓對方彆著急,喝杯茶先緩緩。
老農小心捧起玻璃茶杯,不敢有一點大動作。
這透明的東西他見過,說是玻璃,珍貴的很,一個抵上他家一年的糧食,要是打破了,他可賠不起。
“是這樣的先生。”
喝了幾口茶,老農緊張情緒才緩了下來,開始說自己遇到的難處。
“俺是從山東來的,住在沂蒙山大柳樹村。”
“俺這次出來,是來找俺妹夫。”
“他是8路,當年打鬼子的時候,他負了傷,在俺家養傷,俺妹子看上了他,在俺孃的主持下就拜了堂。”
“後來他傷好了,便想著歸隊,說打完鬼子天下太平了就回來。”
“他走麼多久,俺妹子就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後來遇到鬼子掃蕩,俺們就逃進了山裡。”
“小鬼子投降以後,俺們回到家,一直等著妹夫回來,結果一直沒有信兒。”
“有人說俺妹夫打小鬼子的時候死了,也有說是被鬼子抓了俘虜,還有說當了負心漢不回來了。”
說到這的時候,老農明顯有些憤怒。
沐頃能理解對方心情,自家親人被別人這樣說,妹妹飽受流言蜚語,做哥哥的自然不能接受。
憤怒過後,老漢一聲哀嘆,“俺妹子生孩子的時候,本來就沒坐好月子,再加上當時沒吃的,她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後來經不住打擊,就拋下孩子走了。”
說著說著,老漢臉上流出了淚水,用力的抹了一把臉,有些哽咽道:“她才22啊,大好年華還沒開始,鬼子剛打跑,這好日子剛開始,一天沒享受就這樣走了。”
“後來全國和平,俺就託人打聽俺那妹夫,可他們說部隊有很多改編,以前老番號別說普通人了,很多部隊自己人都搞不清楚。”
“俺本想著找不到就算了,俺自己一個人撫養俺外甥長大,可就在前段時間,俺經常咳出血。”
“找了好多大夫,說俺這是絕症,已經治不好了,就這兩年的時間了。”
“俺當時就心慌了,俺走了,俺那外甥就再也沒人照顧了,他那麼小,沒有人照顧咋活呀。”
“後來,俺幸運碰到了俺妹夫一個隊伍的人,他殘廢回家了,就是俺那一片的。”
“他說俺妹夫在第九兵團,好像要渡海打什麼灣來著。”
“俺就把孩子託付給親戚,想要找到妹夫,讓他在俺死之前把孩子帶在身邊,也好讓這孩子有個家,不至於孤苦一人。”
“結果等俺到了地方,卻說他們已經沒在那裡了,俺問,他們說軍事機密不能說。”
“就在俺發愁的時候,俺來到您這裡了。”
老漢看著沐頃,懇求道:“先生,如果您真能幫俺找到妹夫,就求你出手幫幫忙。”
沐頃點了點頭,對方提到第九兵團的時候,再結合對方所在的時間線,他就知道這個兵團在哪了。
北上打鷹醬鬼子,當時別說老百姓了,第九兵團計程車兵到地方之前,都不知道要幹嘛,自然是機密了。
確定了目標,沐頃問老漢:“你妹夫叫什麼名字,隸屬於哪支部隊,這你總該打聽到了吧。”
老漢連忙道:“哪支部隊俺不知道,他們不告訴俺,俺只知道是第九兵團的。”
“俺妹夫的名字很好記,他姓餘,叫從戎,人也很好認,是個大黑個,遠看跟一頭大水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