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在屋裡搗亂,再弄壞東西,看我回來不揍你。”
大橘甩著尾巴蹲在桌子邊等著投餵,根本就不搭理他。
要不是主人再三交代,讓它在家守著,它才不在這狹窄的屋子呆呢。
武大郎走後,家裡就留下了沐頃和潘金蓮。
做炊餅的潘金蓮,一邊揉著面,餘光一邊往外面飄,把一心二用發揮到了極致。
大橘爪子捅了捅沐頃,提醒屋裡那娘們又盪漾了。
大橘被留在家裡,就是為了看著潘金蓮。
沐頃沒有殺對方,更沒有起過這心思,他要把對方留在武大郎身邊,讓其老老實實跟一輩子。
在事業沒起來之前,她就讓大橘看著,除了武大郎之外任何男人靠,大橘就會毫不猶豫給一爪子。
玩的就是你越討厭,我越讓你離不開,這就是對水性楊花的女人最好的懲罰。
吃過早飯,沐頃拍了拍大橘腦袋,大橘連忙趴在桌子上,把剩下飯菜炊餅一掃而空,盤子舔的比洗的都乾淨。
“在家裡看好了,晚上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瞥了一眼廚房,目光正好投過來的潘金蓮,慌亂低下頭,用力揉著面。
大橘舔了舔嘴唇,懶洋洋趴在了門口,曬起了溫暖的太陽。
回到衙門,胡老二已經在門口等著了,手中還捧著一卷卷宗。
見到沐頃過來,胡老二快步迎上來,雙手舉起卷宗,“老爺,不辱使命。”
沐頃開啟看了一眼,非常熟悉的格式,跟他在大唐看的沒什麼區別。
起因,過程,人證,物證,兇器,殺人的意圖,哪些人是幫兇一一表明,甚至連時間,地點,殺人手法,都記錄的相差無幾。
這樣的卷宗,別說放在這個時代了,就是放在未來的後世,只要犯人不翻供,也是鐵板定釘的證據。
王乾孃是重要從犯,陸老賴和孫姨娘每次苟且,都是在她那裡,事情暴露之後,害怕西門慶報復,才提出了殺人滅口攜款潛逃。
孫姨娘等人也對此供認不諱,幫兇們為了減輕責罰,更是互相揭發,說出了很多他們幹過的壞事。
什麼放高利貸,逼良為娼,要錢打死人,等等事件多不勝數。
最讓沐頃驚訝的,那個孫姨娘也不是好人。
原本以為這一群人中,這個孫姨娘算是唯一無辜的,可沒想到對方,也是個蛇蠍心腸的毒婦。
她是丫鬟出身,被提拔為小妾後,身邊也跟著幾個丫鬟。那幾個丫鬟想學她的路子,其中一個還上了西門慶的床。
孫姨娘得知後,趁西門慶外出的時候,用剪刀將對方直接捅死,事後丟入亂葬崗,謊稱與他人私奔了。
王乾孃是表裡如一的壞,表面上是開茶攤的,背地裡給那些私通的男女開方便,甚至還幫忙撮合了好幾對,從其中獲得好處。
整個名單沒有一個是好人。
最後認證方面,是跟西門慶玩的那幾個女人,她們因為藥物昏迷的原因,昏迷前的記憶已經模糊了。
衙門這邊說是陸老賴殺的人,她們不想在牢房裡待著,如今西門慶死了,她們要立馬各奔前程,直接認可了衙門的判斷。
看著卷宗上一個個血手印,沐頃已經想象到了,為了讓這些人承認,胡老二等人用了何等手段。
把卷宗收好,沐頃從懷中摸出幾塊碎銀子,丟給胡老二。
“兄弟們辛苦,帶他們今晚上出去吃一頓,好好玩玩。”
“謝老爺賞。”
胡老二一臉歡喜收下。
沐頃擺了擺手,讓胡老二去忙,他拿著卷宗去找縣令了。
“二爺你來的正好,你看看下官這樣安排如何。”
沐頃剛進入縣令的書房,正寫東西的縣令,連忙起身招呼。
沐頃坐到縣令位置上,看著面前信件上寫的內容,微微點了點頭。
這是向上面通報的官文,要隨卷宗一起送上去。
西門慶要是普通富戶,縣裡就能自己解決了。
可,西門慶身份不一般,背後跟蔡京高俅都有一定的關係。
西門慶對這些大人物而言,是可有可無的人,有可能平時都想不起來。
上面想不起來,下面的人不能裝作不知道,該打招呼還是要打招呼。
縣令給的處理辦法很簡單,那就是花錢免災,把西門慶現有的產業全部折現,一小部分留給家屬,剩下上交給這些大人物。
縣令開口道:“人終究已經死了,案件也已經告破,再想其他也無用,還不如拿實際的好處。”
“以下官對上面的瞭解,上面收了錢,估計就不會在意了。到時候我在後面加上二爺的名字,上面看在錢的份上,看是二爺您破的案,您提議的鄉兵之事,相信就能輕易的解決,甚至還有可能往上提一提。”
沐頃點點頭,對縣令道:“你的方法不錯,但為了保險起見,我要親自去一趟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