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咔……”
隨著力量覆蓋全身，杜如晦感覺到整個身體骨肉都在跳動，原本被藥物腐蝕的骨骼，傳來了一陣噼噼啪啪的磨擦聲。
“噗！”
最後一股力量加持完，杜如晦猛的坐起身來，噴出了一大口淤血，其中還夾雜著點點黑色的碎肉。
“咳咳咳……”
杜如晦一陣咳嗽，應該是血液嗆到了氣管。
沐頃幫杜如晦拍了拍後背，等對方舒緩了些，接了杯水遞給了杜如晦。
杜如晦接過水漱了漱口，直接吐在了地上，隨即將剩下的水一飲而盡。
“呼！”
大半杯水下肚，沒有了這段時間吃東西肚如刀絞的感覺，讓杜如晦舒坦的狠狠舒了口氣。
緩了緩神，杜如晦直接跪在了床上，向沐頃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
沐頃沒有躲開，接受了對方這一禮。
“此事你知我知，不可再讓二人知曉，哪怕是父皇。”
等對方下了榻，沐頃開口叮囑了一句。
杜如晦臉上露出嚴肅拱手道：“請殿下放心，沒有殿下的吩咐，這個秘密老臣會帶進棺材裡。”
沐頃伸手握住了杜如晦的手，“您老人家可別忘了咱們的約定，到時候我兒子的學問就要交給您了。”
杜如晦哈哈笑了出來，拍著胸脯道：“殿下放心，老夫會傾盡所有，教會未來的皇孫。”
屋中爽朗的大笑，引起了外面人的好奇。
“大哥，這聽這聲音好像不是殿下的？”杜荷疑惑的詢問杜構。
杜構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回答：“好像，像爹的聲音。”
杜荷撓了撓頭，他爹說話都費勁，怎麼可能會笑得這麼中氣十足。
然而還沒等兩兄弟想明白，關閉的門被拉開，胸口衣襟上還有黑色血跡的杜如晦，和沐頃手牽手，紅光滿面的走了出來。
門外正等待著眾人，愣愣看著杜如晦，好像見到了鬼。
杜如晦的妻子，驚駭捂住了嘴，美眸瞪得大大的，愣愣看著彷彿恢復年輕狀態的丈夫，怎麼都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父親，您…您…您……”杜荷都結巴了。
“你什麼你。”
抬頭給了二兒子一巴掌，杜如晦又看向大兒子杜構吩咐道：“殿下今日迴歸，老夫心中非常高興，文健，你去準備酒宴，今天為父要跟殿下好好的喝上一杯，慶祝我大唐取得大勝。”
說完沒再搭理眾人，帶著沐頃前往了會客廳。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遠，獨留下發呆的眾人，好半天后李恪突然驚呼道：“我在書上看過，這好像叫什麼迴光返照，重病的人一旦如此，那就代表著要消耗最後的生機了。”
說完，他表情沉痛的看向杜構：“文健兄長，該準備準備了。”
“父親。”
聽到這話，杜家兩兄弟瞬間淚目，杜夫人也是捂著嘴，喊了一聲夫君，白眼一翻差昏了過去。
後院一陣混亂，李恪見眾人手足無措，想了想提議道：“你們先小心伺候著，我先回宮通知父皇他們，讓他們過來見蔡國公最後一面吧。”
“有勞殿下。”
已經六神無主杜家兩兄弟，向李恪連連感謝。
等李恪走後，兩人連忙讓下人去準備。
既然父親已經迴光返照，那就按照父親的吩咐，好好的準備一番，讓父親無憾的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