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想活了，我不得成全了她啊！”方幽蘭看了一眼陳大昌的拳頭，冷笑一聲，說道。
看著劉娥和陳大昌身上這髒兮兮又蓬頭垢面的樣子，她就能猜到，老頭來了縣城之後，壓根沒讓老太太再繼續治療，他們一直睡在醫院的大廳裡，醫生護士們趕不走他們，也不管他們。
方幽蘭知道老頭老太太在等陳建國，他們要想辦法把陳建國弄出來。
“你敢，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敢弄死你婆婆？方幽蘭，我看你是失心瘋了是不是？”陳大昌吼道。
“說的好，失心瘋，我就是失心瘋了，你知道瘋子殺人是不會有任何法律管得了的！”方幽蘭這聲音是壓低了嗓子跟陳大昌說的，她跟陳大昌說完，蹲下身子又看著劉娥，伸出手，小聲的，陰惻惻的道：“媽，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建軍啊！我回來就是想問問你，三十八年前，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我頭七回來，說我不是陳家的呢？”
圍觀的人群被幾個幹警給攔著在外面一圈，他們壓根聽不清方幽蘭靠近劉娥在說什麼。
尤其是方幽蘭伸出手去，好多人都怕她太氣惱，太沖動了，都在喊著讓她不要這樣做，所以，反而讓所有人都不知道方幽蘭在幹嘛。
“你，你說什麼？”劉娥一驚，本來還想撒潑的，這會兒卻忘記了，她瞪著方幽蘭。
“你小時候打我，總說我是野種，是不是？”方幽蘭盯著劉娥，手指慢慢靠近她的脖子。
“你在幹什麼？你想當眾殺人？”陳大昌上前一步，吼道。
“她不想殺人，只是在教老太太做人！”一道醇厚的嗓音起，一人出現，抓住陳大昌的胳膊，將他往後拖著，擋住了他上前。
聞聽這聲音，方幽蘭的身子微微一怔，不過，她沒有抬頭，而是依舊低垂著腦袋看著劉娥。
“我回不了家，進不了陳家祖墳，媽，你知道怎麼回事嗎？”方幽蘭的手放在了劉娥的脖子上。
“嘶，你們過去……”胡領導有些不淡定了，他看一眼旁邊的縣城公安，吩咐道。
“領導，先等等！”顧所看向攔著陳大昌的人，道：“你知道那個是誰嗎？有他在，他不會讓方幽蘭同志犯錯誤的！”
“那位……六十來歲了吧？頭髮都白了，是老兵嗎？看氣質很好啊，左邊臉上這道疤痕，像是彈片造成……”胡領導盯著來人看著，仔細分析著。
“領導放心，方幽蘭同志還不會衝動的！”顧所長看向領導，笑著道：“她是方洪濤同志一手帶大的孩子，她手下會有數的。”
“方洪濤同志？他，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方洪濤同志？他怎麼……”胡領導都有些不淡定了。
“是啊，他曾經是我最敬仰的領導，只是在那一場戰役中受傷，彈片插入腦袋，九死一生。”顧所長點頭道。
“這都多少年了啊，得將近三十年了！”胡領導搖頭，道：“雖然過去三十年了，但是，軍中還有野狼站隊方洪濤的傳說。”
“嗯，二十八年，我當時還是個毛孩子呢，剛參軍。”顧所長抬手抹了一把頭髮：“我現在都人到中年，快禿頂了，這時間啊……過的真快！”
聽說這是方洪濤同志，胡領導只剩下敬仰了，他一直盯著方洪濤看著。
而方洪濤此時卻是靜靜站著，他單單看著地上蹲著的女人。
這孩子，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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