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阮流雲他真的還能算是個人嗎?
招娣愣愣點頭,顯然沒從雲崎這麼大的態度轉變中回過神來。
雲崎說完,就用黑氣強行撬開了阮流雲的嘴,扭頭對著還在愣神的招娣說道:“快來啊。”
招娣下意識地鬆開了一直掐著阮流雲脖子的手,接過了雲崎遞給她的小瓶子。
阮流雲猛然重新呼吸到空氣,再也忍不住大口大口喘息起來,哪怕嘴還被黑氣扒著,身體也無法動彈,阮流雲也還是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阮流雲呼吸急促,一時岔氣,沒忍住劇烈咳嗽起來,可就算是他咳嗽的渾身難受,他也還是忍不住大口呼吸著。
在這之前,阮流雲從未覺得呼吸是一件如此讓他著迷的事。
他要活下去,他一定要活下去。
趁著阮流雲呼吸的間隙,雲崎已經拉著招娣的手,開啟了瓶蓋,將瓶口懟到了阮流雲大開的嘴裡。
阮流雲下意識地想要抬手捂住嘴,阻止自己吞嚥下那噁心滑膩的東西,卻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不僅如此,他甚至阻止不了自己本能的吞嚥,他能感覺到那滑膩的東西順著喉口一路滑下。
“你們給我吃了什麼?”
未知的恐懼讓阮流雲毛骨悚然,比起乾脆利落的死亡,這種未知的恐怖更讓人難以忍受。
阮流雲甚至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會以什麼方式死。
他連自己剛剛吃了什麼都不知道。
雲崎聳了聳肩,滿不在意的說了句,“沒什麼,愛吃內臟和骨頭的蟲子而已。”
“既然你這麼喜歡賣器官,想必你自己的器官,你也不是很需要吧。”
雲崎話音未落,阮流雲便神色扭曲的哀嚎起來。
阮流雲汗如雨下,痛的幾乎快要昏厥過去,眼淚也在一瞬間飆了出來。
可他卻沒有辦法真的痛暈過去,內臟被啃食的痛苦讓他痛不欲生,他拼命的掙扎著,扭動著,彷彿這樣就能減輕自己的痛苦一般。
最終,阮流雲的視線落在了一旁的美工刀上。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把美工刀有多鋒利。
畢竟,他就是用那把美工刀,硬生生割斷了招娣的喉嚨。
阮流雲握緊了那把美工刀,可他卻沒有把美工刀刺入心臟,而是孤注一擲地強撐著站起,雙眼赤紅的撲向了招娣,試圖將美工刀刺入招娣的心臟。
他不想死,哪怕是痛不欲生的活著,他也絕對不要死。
該死的是招娣!
要不是她陰魂不散,他也不可能受到這樣的折磨!
這都是招娣的錯!
雲崎一隻手拉過招娣,順便又給了阮流雲一腳,“還真是死不悔改。”
都已經這樣了,還想著傷害招娣。
真是個純粹的壞種。
阮流雲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剛剛的那一下,已經用盡了他最後的力氣,就像是人死前的迴光返照,那絲力氣消失之後,他的精氣神也隨之萎靡。
阮流雲的七竅緩緩流出血來,染紅了潔白的地板。
他的魂魄還沒離體,就被雲崎一腳踢回了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