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蘭月被姜希悅抱在懷裡,小手乖乖搭在姜希悅肩上,奶聲奶氣地重複:“謝叔……謝哥哥!”
她突然改口。
“什麼?哥哥?”姜希悅有些驚訝。
北定侯笑道:“月兒,他是爹爹的表弟,如果你叫他哥哥,那你應該叫爹爹什麼呀?”
“叔叔叫哥哥,爹爹叫爹爹。”小糰子絲毫不受影響。
他長得好看!他是哥哥!
在小孩子的世界裡,叔叔和哥哥就是這樣分辨的。
和輩分無關。
“哥哥哥哥!”小糰子又喊謝文陵。
謝文陵抬眼看她,神色淡淡,他倒是無所謂稱呼,只是略一點頭,便算回應。
他生得極好看,鼻樑高挺,而唇色鮮妍,襯得膚色愈發冷白。
這樣清冷的性格,卻偏偏穿了一身熱情豔麗的顏色,袖口微微收緊,露出一截如玉般的手腕。
整個人如霜雪般清冷,卻又因那一身紅衣,莫名透出幾分風流昳麗。
小糰子半點不怕他的冷淡,反而覺得“謝哥哥”好看得像畫裡的人,忍不住從孃親身上下來,到他面前伸出小手,輕輕拽了拽他的袖角,軟軟道:“謝哥哥,你好漂亮呀……”
謝文陵動作微頓,似沒料到這小糰子會跑過來和他互動,他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沒接話。
很顯然,這麼多年來,他聽慣了這樣的誇獎,對此無動於衷甚至感到厭煩。
姜希悅見狀,笑著打圓場:“月兒很喜歡你呢,你要不要抱抱她?”
小糰子一聽,立刻期待地伸出小手,眼睛亮得像星星:“抱抱!”
謝文陵卻微微往後一仰,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不了,我手上沒力氣,別摔了孩子。”
姜希悅一愣,顯然沒想到他會拒絕。
畢竟自家女兒粉雕玉琢,又乖巧可愛,任誰見了都忍不住想摸摸她的小臉,抱一抱更是常事。
這還是頭一回有人拒絕。
北定侯看出氣氛有些僵,適時開口轉移話題:“文陵,你方才說我舊部生病了,具體是什麼情況?”
北定侯也是上過戰場的武將,只不過成親後,便安心留在皇都過安逸生活了。
他曾經的舊部也紛紛回到了故鄉。
其中,他有一舊部,姓陶,在戰場上救過他的命,而陶舊部的故鄉正好和謝文陵在一處。
謝文陵收回目光,道:“聽說是染了新疾,導致舊傷復發,來勢洶洶。”
北定侯有些擔憂:“我待會兒便去信問問,再寄些千年人參之類的藥材和銀票過去。”
謝文陵沒回,只是道:“若無事,我便先行告退了。”
“好,”北定侯道,“院子給你收拾出來了,你先住著,若有什麼缺的,儘管開口。”
“多謝。”說罷,他略一拱手,便轉身離去。
姜希悅望著他的背影,眉頭微蹙,低聲嘀咕:“怎麼連小孩子都不親近……”
金蘭月卻半點不介意,小腦袋靠在姜希悅肩上,眼睛還望著謝哥哥離開的方向,軟乎乎道:“孃親,謝哥哥好漂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