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糰子聞言立刻收回手，轉身獻寶似的開啟食盒:“那謝哥哥吃糕糕！”
謝文陵看著食盒裡形狀各異的糕點，顯然是被精心挑選過的。
他沉默片刻，終是伸手接過:“多謝。”
見他肯收下，小糰子眼睛一亮，立刻像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後轉悠:“謝哥哥謝哥哥，泥今天要做什麼鴨？”
“看書。”
“月兒可以一起看嘛？”
“不適合你。”
“噢……那泥要出門嗎？”
“嗯。”
“月兒可以一起去玩嘛？”
“……我不是出去玩的，”謝文陵放下食盒，轉身看著這個鍥而不捨的小糰子，委婉道，“你該去找你母親。”
小糰子歪著頭想了想:“孃親忙忙，要管家家。”
“……那去找你哥哥。”
“二哥哥要練功，要當大俠，”小糰子眨巴著眼睛，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有些低落地垂頭，“是不是嫌月兒吵鴨？”
謝文陵頓了頓:“……不是。”
“好耶！”小糰子立刻抬起頭滿血復活，眉開眼笑，又湊近幾步，“窩們一起玩鴨！”
謝文陵不動聲色地後退半步:“我該出門了。”
“要出門了嘛？”小糰子不但沒聽懂暗示，反而興奮地蹦跳起來，“月兒去換雙鞋子！月兒要出去玩辣！”
“……”
-
一刻鐘後，謝文陵站在府門外，身後跟著個亦步亦趨的小尾巴。
他停下腳步，轉身。
吸取了前幾次委婉送客但呈現反效果的教訓，他這次直白道:“外面風大，你回去。”
現在正是秋老虎稱霸的時候，風呼呼地吹，確實很大。
小糰子於是把臉埋進自己的小斗篷裡:“月兒不冷！”
“……路遠。”
“月兒走得動！”說著說著，小糰子還小跑幾步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謝文陵看著這個執拗的小糰子，眉頭微蹙。
他沉吟片刻，又想到了新的藉口:“我要去的地方，小孩子不能去。”
“為什麼呀？”
“有妖怪。”
小糰子瞪大眼睛，小嘴張成圓形。
就在謝文陵以為終於要嚇退她時，卻見她突然抓住自己的衣袖，一臉認真:“那月兒要保護謝哥哥！”
謝文陵:“……”
他站在府門口，看著這個死活趕不走的小糰子，終於放棄了掙扎。
他不再寄希望於能夠說服她了，而是準備換一個別的方式……
他微微側身，目光落在遠處，任由小糰子像只小麻雀似的圍著他嘰嘰喳喳。
“謝哥哥，你吃過糖葫蘆嘛？可甜啦！”
“嗯。”
“謝哥哥，你會不會放風箏呀？”
“不會。”
“謝哥哥，你……”
謝文陵的回答始終簡短冷淡，可小糰子卻絲毫不受影響，仍舊興致勃勃地仰著小臉，眼睛亮晶晶的，彷彿能從他這寥寥幾個字裡聽出什麼有趣的故事似的。
就在小糰子踮著腳，想再問點什麼時，一道氣鼓鼓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妹妹！你怎麼不來找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