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禮之！”曲子晉沉下臉，“立刻停下！”
“殿下！”他又轉向小皇子，“你貴為皇子，更該……”
小皇子充耳不聞，咬著牙又射出一箭。
這次箭矢擦著靶子飛過，釘在了後面的樹幹上。
“哈哈，殿下又沒中！”二哥哥得意地揚起手中的弓，“看我的！”
“放肆！”小皇子突然紅了眼眶，“你竟敢嘲笑我！”
二哥哥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發怒，隨即卻梗著脖子道：“我、我只是實話實說……”
“我不服！”小皇子小臉漲得通紅，指著二哥哥道，“你就是仗著以前學過，這不公平！”
二哥哥聞言立刻反駁：“誰說的！明明是你自己射不中，還怪我厲害？”
“你！”小皇子氣得直跺腳，“若我也學過，定比你強百倍！”
“哼，玩不起就直說！”
“放肆！”曲子晉厲聲喝道，“你們二人真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嗎？！”
他先罵二哥哥:“金禮之，你主動挑起爭端，以己之長欺敵之短，難道這就是你心中的俠道嗎？即便贏了也是勝之不武，沒什麼可驕傲的！”
二哥哥這才意識到問題，但倔強地抿著嘴不肯認錯。
曲子晉又罵小皇子:“殿下，你身為皇子，沒半分皇家威儀，只知道爭勇好鬥，如何能擔當大任？技不如人便勤學苦練，而非指責他人不讓著你。須知日後國家爭鬥，豈有公平可言？”
小皇子聞言，眼淚“唰”地流了下來：“你們都欺負我……都欺負我沒人撐腰……”
說著轉身就跑。
“殿下！”曲子晉急忙喊道，但小皇子已經跑遠了。
場面一時凝滯。
小糰子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小手緊緊攥著衣角。
小公主難得露出慌亂的神色：“嘉佑他……”
“我去找他。”曲子晉沉聲道，立刻邁步離開。
“等等、等等月兒！”小糰子立刻追上去。
“我也去找嘉佑！”小公主緊跟其後。
小糰子努力邁動小短腿，腳步聲噠噠噠噠的，都快跑成飛毛腿了。
她使出吃奶的勁才追上大步往前邁的曲子晉，小手手揪住他衣角:“太、太傅……”
曲子晉腳步一頓，一把撈起她繼續前進。
“我！我我我！還有我呢！”小公主在後面急得連蹦帶跳。
曲子晉不得不又停了一下，牽著她的手繼續追。
三人匆匆追了出去，只留下二哥哥一人呆立在校場上。
秋風吹過，捲起幾片枯葉，二哥哥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他小聲嘟囔著，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
回想起小皇子哭著說“沒人撐腰”的樣子，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沒了孃親，爹爹也不經常去看他。
他還欺負他，確實是不應該……
“可是……明明是他先……”二哥哥越想越委屈，卻又隱隱覺得自己的確有些過分。
他蹲下身，撿起地上的小弓，想起剛才得意忘形的樣子，臉上火辣辣的。
“要不……去道個歉？”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又被他自己否定了，“不行，那多沒面子……”
“可是，可是我這樣做真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