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國愣了一下,不禁多看了她兩眼。
這個時晚晚看著並不像鄉下人,絲毫沒有小家子氣不說,反倒還落落大方的。
時知秋見時晚晚表現這麼好,心裡劃過一絲嫉妒,連忙跟著開口:“陸伯父,陸伯母,我,我是時知秋……麻、麻煩你們了……”
她想好好說話來著,可接觸到陸建國和阮秋華看過來的眼神,沒來由地心裡一緊張,就說得有些磕磕絆絆的,臉瞬間漲紅了。
陸建國頓時皺起了眉。
阮秋華的臉色更是難看了。
來了一個鄉巴佬還不夠,還有一個更土的。
他們陸家又不是什麼收容、所,什麼垃圾都收。
時知秋對上阮秋華嫌惡的眼神,心中越發緊張,下意識地往陸子安身後躲了躲。
陸子安意識到她的反應,心裡劃過一抹愛憐,連忙輕聲開口道:“爸,媽,她們姐妹倆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有什麼事坐下來再說吧。”
五人走到沙發處落座。
一坐下,時知秋便感覺自己整個人被柔、軟包裹住了全身,彷彿置於棉花堆裡一樣。
她想起自己家裡的床,不僅硬,轉個身都會響。
想到這裡,時知秋心中的妒意更甚。
憑什麼,時晚晚能有這麼好的命?
都姓時,能嫁進陸家的,為什麼不能是她?
“許多年沒見,沒想到晚晚都長這麼高了,你小的時候,你爺爺進省城,帶你來陸家時,你都還沒這桌子高呢!”陸建國開口,寒暄了一句,打破了沉寂的氛圍。
“我還記得伯父給了我一塊大白兔奶糖,吃起來可甜了。”時晚晚臉上掛著淺笑。
“你竟還記得這事?”陸建國頓時很驚喜:“那時你才5歲呢,記憶力真好!”
時知秋聽陸建國和時晚晚如此相談甚歡,渾身如抓耳撓腮般難受。
不等時晚晚說話,就忙不迭地挽上她的手,露出一抹笑來:“是啊伯父,姐姐記憶力一向很好呢,小的時候誰拿了她的東西沒還,誰說了她幾句,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呢。”
這不是在變相地說她記仇嗎?
時晚晚真的被時知秋的小伎倆無語住了,不動聲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被時知秋這麼一插嘴,陸建國這才注意到旁邊的她。
看著二人截然不同的性格還有氣質,陸建國忍不住道:“你們堂姐妹倒是長得不太像。”
“是不太像……”
時知秋立即搶著回答,說完眼眸一垂,神情十分落寞:“雖然都是時家的女兒,但我不像姐姐那麼幸運,姐姐在家可以不學習不勞作,每天睡到自然醒,我得幫家裡種地收穀子曬穀子,所以面板都被曬黑了。”
說著,她故意拉了拉自己的衣袖,試圖擋住自己黑黢黢的手。
這是在說她每天在家好吃懶做不幹活呢!
時晚晚輕笑:“每個人都有長處短處,知秋妹妹,你不能總拿自己的短處,跟我的長處比吧?不然時間長了,大家會覺得你一點長處都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