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飄零的浮萍,被迫被他人裹挾著捲入未知的命運。
忽然,一陣清脆的腳步聲打破了走廊裡的寂靜。
蘇黎機械地轉動眼珠,望了過去。
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由遠及近,男人熟悉的五官輪廓被燈光暈染上一層溫柔的光。
當他走到自己身邊時,蘇黎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衣袖。
“念琛。”
“我好疼。”
傅靳言身形頓了一下,視線落在她眼角流下的那一滴眼淚上,深邃的眸子裡翻湧著看不懂的情緒。
潘錦如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她正準備上前,就見傅靳言面無表情地丟開了蘇黎的手。
然後提起腳步,走向走廊盡頭的房間。
潘錦如面色陰沉地看著傅靳言的背影遠去,隨即對旁邊的護士使了個眼色。
護士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走廊盡頭,取精室。
傅靳言邁著修長的雙腿走進去,裡面已經有個身穿白大褂,頂著一頭自然捲小卷毛的年輕男人等著他。
男人看到傅靳言,英俊的臉上露出一抹促狹的笑容。
“哥,你是喜歡歐美,還是日韓的?我這裡資源豐富,保管能讓你滿意。”
傅靳言淡淡地瞥了眼陸司玄:“皮一下,很開心?”
陸司玄看熱鬧不嫌事大,笑嘻嘻地道:“既然是演戲,肯定要演像一點,潘姨已經上下打點好了,你不付出點勞動,等下拿什麼給他們交差?”
“你不是早就準備好了嗎?”
“……”
陸司玄無言以對。
他的確已經幫傅靳言準備好了一份小蝌蚪,反正送出去就會被潘錦如收買的人掉包,所以那玩意兒到底是誰的,並不重要。
“我就不明白了,你們都是潘姨的兒子,她為什麼那麼偏心阿舟?有時候我都忍不住懷疑,你們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
陸司玄話音剛落,傅靳言攝人的目光便看向他,周身的氣壓低得可怕。
“哥,我錯了,是我多嘴。”
陸司玄趕緊將手伸到嘴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
卻聽傅靳言突然開口道:“不是說,不疼麼?”
疼?
哪裡疼?
誰疼?
陸司玄一臉懵逼。
“哥,您別跟我打啞謎呀……”
“蘇黎。”
聽到男人淡淡的兩個字,陸司玄立馬反應過來。
“是不疼啊,又不是真的做手術。”
“蔣醫生可是老爺子花重金聘請到醫院的國醫聖手,有她幫嫂子調理身體,嫂子肯定能生下個健康的大胖小子。”
“不對,你喜歡女兒,那就是生個大胖丫頭。”
“可她說疼。”
明明是語氣平平的一句話,落到陸司玄耳中,卻有種面對醫鬧家屬的既視感,他小心翼翼地觀察傅靳言的臉色。
“哥,咱就是說,我嫂子說的疼,有沒有可能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