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歌發紅的眼睛看著這隻小手，沒有半點抗拒，所有的思緒被複仇充斥。
這便是她的復仇之路。
鳳九歌木納的，決絕的，將手伸向那隻小手。
一大一小的兩隻手觸碰到一起，剎那之間，黑暗劇烈的顫動，那隻小手驟然與她的手掌合二為一，魔童子化作一縷流光，鑽進了鳳九歌的眉心。
鳳九歌的眉心驟然生出一道黑色的印記。
她的眼睛由紅變黑，黑氣瀰漫中，紅唇勾起一抹邪妄到極致的笑容。
乍一看，與魔童子素日裡的邪笑相差無幾。
又有著幾分鳳九歌的清冷。
她冰寒的視線穿透黑暗，看向了在黑暗中掙扎的翼言鯤，恨意剎那間迸發。
“死！”
一個字從牙齒裡壓出來。
鳳九歌的身影縱然融入黑暗之中，下一瞬，便出現在了翼言鯤的身後。
黑暗凝聚成的鋒銳長劍，在她手中猛地往前，瞬間刺透翼言鯤的後背，穿過肚腹。
還在攻擊黑暗的翼言鯤驟然頓住，僵硬的扭頭，便看見滿眼黑光，猶如魔鬼的鳳九歌。
他瞳孔劇烈的搜尋，“你……”
鳳九歌連說話的機會也不給他，猛地就將長劍抽出，翼言鯤的傷口頓時迸出鮮血來。
濺到她的臉上，她用手指擦了擦，眼中的黑光更甚。
“血，是最好的養料了。”
鳳九歌邪惡的笑著，再一劍，砍在了翼言鯤的身上。
破開肉綻，鮮血四濺。
翼言鯤連續受到兩次攻擊，再維持不住自身，從半空中跌落到地上。
黑氣剎那沿著他的傷口往裡鑽。
他受了重傷，根本無法阻止，腐蝕的黑氣更大面積的開始吞噬他。
巨痛和絕望瀰漫上心頭，翼言鯤憎恨的看著鳳九歌，“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那又如何？”
鳳九歌輕輕地笑著，“師父死了，我是人是鬼還是神，又有什麼關係？翼言鯤，我要你死，以最殘忍的死法死去。”
一刀致命，是便宜了他。
她要讓他在黑暗無盡的折魔之中，以最慘不忍睹的方式死去，讓他嚐盡這世間上所有的痛和絕望。
黑氣兇湧的朝著翼言鯤的身體裡面鑽。
寸寸血肉被腐蝕的巨痛，讓他連站起來都做不到，痛的在地上如狗一樣的翻滾。
他無數次的想要自殺解脫。
可鳳九歌毫不猶豫的，便一劍斬斷了他的手。
他被削斷了雙手，鮮血直流，渾身到處開始腐爛，生生的嘗著十八層地獄都沒有的酷刑。
鳳九歌眼神薄冷的看著他，見他越是慘痛，她便越是痛快。
眼中的黑光也更盛。
“鳳九……你冷靜些……你入魔了……”
女子虛弱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蕭如煙渾身被黑氣籠罩著，臉色青白一片，她艱難的走到鳳九歌身旁，用手按住她的肩膀。
生人的觸碰，讓鳳九歌身體不由自主的顫了下。
她扭頭看著蕭如煙，這張熟悉的臉，讓她眼中的黑光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