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五百名被臨時組建起來的武器小組成員。
他們裝備了兩百多挺全新的鼠特林機槍,以及一百多支同樣是嶄新的狙擊抬槍。
至於次元閃電炮,這種戰略級的大殺器,埃斯基現在,一臺存貨都沒有了。
除了這些,剩下的,就是那一萬多名裝備著長矛和盾牌,以及一身鐵甲的,氏族鼠炮灰了。
雖然這支軍隊的構成,看起來有些寒酸,但埃斯基看著眼前這片在火光的陰影下黑壓壓一片,幾乎全是棕色,米色這些賤色毛髮的鼠群,心中還是稍微地安定了一些。
至少,加上他自己的魔法力量。
對付一群腦子裡長滿了肌肉的野獸人,以及一些不入流的地下怪物,應該是,足夠了。
在臨出發前,埃斯基,將阿爾克林,叫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將那個充滿了無限可能的,關於養殖綠皮,建立生物燃料生產基地的宏偉計劃,以及相關的實驗資料和設計圖紙,全都臨時地,交給了自己的養父。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這裡,就交給你了。”
埃斯基看著阿爾克林那隻閃爍著紅光的機械義眼,他的聲音,冰冷而又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這個專案,對我,對整個Side1,有多重要,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所以,最好,不要再讓我看到,像上次那樣,愚蠢的叛亂。”
“否則,”
他的爪子,輕輕地,劃過阿爾克林的脖頸,
“這一次,你的這顆聰明的腦袋,絕對,不會再有機會,繼續地,留在你的脖子上了。”
“哪怕,你曾經,養大了我。”
阿爾克林的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
“我,阿爾克林,以大角鼠的名義起誓。絕對,不會再有叛亂。”
埃斯基一臉不信,但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轉身,展開他那巨大的肉翼,飛向了那支正在等待他出發的,龐大的軍隊。
嗚——
伴隨著嘹亮的汽笛聲,數輛蒸汽列車,載著這支拼湊起來的遠征軍,緩緩地,駛離了Side1的中央車站,向著遙遠的,那個充滿了未知與危險的跛子峰,疾馳而去。
而當埃斯基,率領著他的遠征軍,抵達跛子峰時。
伊克里特·背咬,早已帶著他那支同樣龐大的軍隊,在車站,等候多時了。
伊克里特的軍隊,其構成,要比埃斯基的這支臨時拼湊起來的雜牌軍,要精銳得多。
雖然同樣是以數量龐大的氏族鼠,作為軍隊的主體。
但這些屬於瑞凱克氏族的氏族鼠,他們的裝備,明顯要比埃斯基手下的那些炮灰,高出不止一個檔次。
他們中的大部分,都裝備著從這幾年被他們與北方的矮人交戰時的繳獲,重矢弩。
這些弩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瑞凱克自己養活的工匠隊伍仿造的——雖然史庫裡和灰先知以外不允許使用魔法,但軍閥氏族的工匠還是有不少的。
伊克里特一看到埃斯基,就開始展示這種重型弩的威力。
對著一個靶子一箭之後,埃斯基看到,這種重刑箭矢被這種矮人弩發射以後,能夠輕易地射穿最堅固的板甲,於是便沒再多說什麼。
而排在弩手前面前,則是裝備著中型三角盾。圓盾和長矛的全甲氏族鼠,以及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手持巨大砍刀和圓形盾牌的,刀盾全甲氏族鼠——至於為什麼沒有塔盾,當然是因為鼠人根本沒有哪個體力來裝備這種盾牌。
埃斯基四下巡視了一下這些氏族鼠,他們的陣型,雖然依舊無法和那些精銳的暴風鼠相比,但至少,看起來,已經有了一點正規軍的樣子。
而在這些氏族鼠的身後,則是數百名裝備著全套黑色板甲的,瑞凱克氏族的暴風鼠。
他們是伊克里特手中,最精銳王牌部隊,是伊克里特戰後才剛剛遴選黑毛鼠組建的部隊。
“埃斯基!你總算來了!”
伊克里特看到埃斯基從列車上下來,立刻迎了上去。
“我還以為,你會找個什麼藉口,把這件苦差事,給推掉呢!”
“怎麼會。”
埃斯基與他擁抱了一下,
“十三人議會,還有我那位尊敬的總工程術士都親自下令了。我怎麼敢不來?”
兩人核對了一下各自收到的情報,確認無誤之後,便不再浪費時間。
“我們的人,已經探明瞭。”
伊克里特指著地圖上,那個被標記為危險區域的,西北通道,
“那條地下通道里,現在至少盤踞著上百種,被混沌腐化所吸引來的怪物。從最小的,只有拳頭大小的劇毒蠕蟲,洞穴蜘蛛,到最大的,體長超過十米的,洞穴多頭蛇,應有盡有。”
“而在地面上,那些該死的長毛野獸玩意兒,也建立起了一個巨大的,充滿了各種圖騰和祭壇的營地。”
“他們的數量,至少有上萬。而且,還在不斷地,有新的部落,從世界邊緣山脈的深處,趕來加入他們。”
“看來,這將是一場硬仗啊。”
埃斯基看著地圖,眉頭微皺。
“硬仗?哈哈哈哈!”
伊克里特卻不以為意地道,
“我最喜歡的,就是打硬仗!”|
他摟住埃斯基的脖子。
“走!讓我們先去把地下那條該死的通道,給清理乾淨!然後,再衝到地面上,把那些長毛野怪人的腦袋,一個個地,都擰下來,當球踢!”
“那就出發。”
伴隨著兩位指揮官的一聲令下。
兩支龐大的鼠人軍隊,匯合成了一股更加龐大的的鼠六,向著那個目標地道進發了。
“媽的!這幫野怪人,真是陰魂不散!”
在通往目標地道的,顛簸的奴隸車上,埃斯基看著窗外那片荒涼而又單調的,屬於世界邊緣山脈的地下景象,忍不住,再次咒罵了起來。
他原本的計劃,是在Side1,享受著美酒佳餚,指揮著自己的工業帝國,蒸蒸日上。
偶爾,再去調戲一下那些被他俘虜的奴隸,或者,去看看他那些正在茁壯成長的,可愛的孩子們。
結果,現在,他卻要坐在這該死的,連減震都沒有的破車上,去和一群腦子裡除了交配和殺戮之外,什麼都沒有的野怪人,打一場爛仗!
他明明就要實現喝奶茶自由,吃乳酪自由的幸福生活了!
都怪這些該死的野怪人!
但當他們的軍隊,終於抵達了那條被野獸人所佔據的,地下通道的入口時。
所有鼠人,包括埃斯基自己,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股濃郁得,幾乎要化為實質的,充滿了原始、狂暴、以及汙穢氣息的混沌腐化能量,如同無形的浪潮,從那黑洞洞的,深不見底的通道入口,撲面而來。
那股能量,是如此的純粹。
以至於,一些體質較弱的氏族鼠,在接觸到那股能量的第一時間,便渾身抽搐,口吐白沫,雙眼翻白,直接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更多計程車兵,則感到一陣陣的頭暈目眩,噁心反胃。
他們的面板上,開始不受控制地,長出了一些小小的,肉眼可見的膿包和疙瘩。
甚至就連那些身經百戰的暴風鼠,都感到了一陣陣的不適。
他們感覺自己的肺部,像是被灌滿了滾燙的沙子,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燒般的疼痛。
“這,這是怎麼回事?!”
伊克里特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那些野獸玩意兒的腐化,怎麼會,這麼強?!”
“看來,我們這次,是捅了野怪人的馬蜂窩了。”
埃斯基的臉色,也變得異常的凝重。
他能感覺到,那股腐化能量的源頭,並非是那些普通的野獸人。
而是來自某個,更加強大,也更加古老的,混沌存在。
很有可能,在那群野獸人的背後,還站著一個,或者數個,來自於混沌荒原的,強大的,惡魔或者神選冠軍。
埃斯基向著那個洞口跨出一步後,幾乎是立刻罵出了聲。
“我操!見鬼了!”
“光是在這洞口站著,都他媽的要持續掉血了!”
“我估計,就這麼直接走進去,就算不遇到任何怪物,光是被這該死的腐化給侵蝕,我們的軍隊,在走到通道的另一頭之前,都要減員至少十分之一!”
伊克里特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看著那些已經開始出現明顯腐化症狀計程車兵,他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猶豫的表情。
他咬了咬牙,對著埃斯基說道,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埃斯基!你有沒有什麼魔法,能夠暫時地,壓制住這股該死的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