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打電話的女人,應該是周知慍。
傍晚盛母提及那嘴,蘇眠恍惚有想到,只是沒敢確認。
儘管跟盛時序同一屋簷下,但盛時序有怎樣的私生活,她並不清楚。
周知慍的名字,是偶然間在盛母口中聽到的。
尤其在她十九歲那會,盛時序決然回國那會,聽得最為頻繁。
【大公子莫非是被那周家小姐甩了,才甘願回國的?】
家裡的老傭人蔣媽陪盛母閒聊。
盛母蹙著眉頭,一句句嫌棄的話語落下,【那周家的千金就是個私生女,不識抬舉,自裝清高。】
所以消失的這半年,他們舊情復燃了?
蘇眠一團棉花堵心口。
蔣媽說,周知慍以前很黏盛時序,算青梅竹馬的存在。
只是後來有變故,盛家同周家少了往來。
軟綿的冰淇淋在口中化開,蘇眠食之無味。
“嗯,醒啦?”
盛時序停下手邊動作,柔聲應答著。
女人哼了幾聲,似乎還在睡覺,聲音軟人得不像話。
“是啊,你昨晚太晚了。”
曖昧的話語,情人間的呢喃。
蘇眠指骨微頓。
不由想,“昨晚太晚”是什麼意思?
“困了就再睡會。”
盛時序耐著心思哄著。
蘇眠豎著耳朵,竊聽得自己心如刀絞,沒有再繼續下一口。
冰淇淋從勺子上滴落時,周書晏提醒了聲,“領口。”
待反應過來,蘇眠白色的領口處,染了一小塊汙漬。
“我去下洗手間。”
蘇眠話語吐出,那邊電話反應,“你跟誰一起?”
實實在在女朋友查崗的口吻。
蘇眠腳步沒停,逃避般鑽進包廂內的洗手間。
門剛一推,她還留著心思,去聽身後男人的回答。
“是書晏,和家裡的妹妹。”
妹妹.....
蘇眠一盆冷水澆到底。
她和他,只存在於“妹妹”二字。
鎖上門。
蘇眠看鏡子裡的自己。
冰淇淋化開的色素,無止境地蔓延進四周純白的位置。
如盛時序的一切,刺傷她,又浸染她。
她低頭,水流淌出。
憑怎麼揉怎麼搓,就是洗不乾淨。
汙漬越擴越大。
蘇眠著急,崩潰。
憋了一整天的淚水瘋湧而出。
那她算什麼?
“好了嗎?”
蘇眠關掉水流,辨別聲音,是盛時序。
他打完電話了。
她強忍住哽咽,“洗不乾淨。”
盛時序擰門把,裡面鎖住了。
他清嗓,提了提聲,“出來了,書晏下樓買單。”
蘇眠悶了聲:“嗯”。
手背擦了擦臉,開門。
整個人縮得跟只小鵪鶉一樣,雙手捂在心口的位置。
盛時序俊眉輕折,抬手圈她腕骨,拿開。
太溼了。
布料成透明,貼她飽滿的弧度。
蘇眠不僅自小長相好,身材更是開掛。
特別是高中後,虎視眈眈的,不知多少男人偷偷窺探著。
盛時序視線幽幽掃過,凸起的喉結錯開滾動。
“弄髒了?”
他尾音幽幽,帶著沉啞。
不由令蘇眠蜷緊耳蝸,回想那晚,他伏她耳畔,重重喘息。
“洗不掉。”
女孩絮絮話腔,那處一浮一陷的。
“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