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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盛時序下了車，陪蘇眠上樓。
“其實你可以不用陪我上來的。”
靠近病房時，蘇眠把他攔了下來。
“我同學隨時都會醒，而且你....”
“我什麼？”
盛時序雙手抄兜，瀟灑，散漫。
蘇眠縮脖子，儘可能站離他遠點，“你太搶眼了，不適合出現在這。”
這一路，哪怕是深夜，樓道上人流稀少。
還有些值班路過的護士醫生，女家屬病患的，都直勾勾著眼神追隨他。
“醫藥費付好了嗎？”
盛時序佇立在病房門斜對面。
蘇眠視線巡迴，在他的綁帶皮鞋上。
盛時序偏愛這款鞋型，感覺特別很莊重。
“嗯，付過了。”
“多少？”他口氣淡淡。
“五千，包括洗胃。”
盛時序若有似無的眸光，上下掃她。
這些年，她在盛家。
吃的，用的，住的，穿的，從來都是別人主動給予的。
全身上下，估計最值錢，就是她用了兩年多的手機，同她裡面那套，他買的貼身內衣。
“用孫家補償的錢付的？”
盛時序知道她沒錢。
蘇眠有些窘迫，“我把那支票換了現金存卡里。”
“只夠你姨母兩年半的費用。”
盛時序敲打她。
不依賴盛家，想獨立，是她異想天開了。
何況，她還有個吞金獸的姨丈。
蘇眠一直沒抬頭，骨節攥得有些發白，“我知道。”
“進去吧。”
盛時序的目光從她身上回收。
蘇眠深深卸下一口氣。
林禾洗胃全麻，睡得很沉。
一直沒醒。
蘇眠守到了凌晨兩點，打瞌睡時，手機在掌心裡倏地震了兩下。
盛時序，【開門。】
蘇眠惺忪著眉眼，“......”
他沒走嗎？
蘇眠開門，探了半個頭顱。
外面靜悄悄的，男人的身形高高長長的，鑽入眼簾。
“你怎麼又回來了？”
“拿著。”
蘇眠接過。
袋子裡有面包，還有兩瓶零乳糖的牛奶。
“餓了就吃，別同學醒了，自己又廢了。”
蘇眠是脆皮胃。
林禾知道，盛時序也知道。
只不過，盛時序不管同她說話，或者偶然的關心，總是帶訓話的架勢。
這也許，就是哥哥同妹妹相處久了的習慣。
蘇眠抿唇角，“知道。”
“走了。”
“哥~”
盛時序駐足。
“你早點回去休息。”
整個晚上，他陪她忙東忙西的。
“還有……”蘇眠趴門沿邊上，細聲細語，“你背上的淤青，買點藥擦。”
“呵——”
盛時序嗤聲一曬，“該說你有良心，還是沒良心。”
“我給你擦不了，不方便。”
盛時序默然沉寂了會，“哪裡不方便？”
“都不方便。”
蘇眠不知他有沒聽懂。
身份不方便，人也不方便。
今晚差點.....
“嘶~”
盛時序咬牙，倒抽了一聲。
蘇眠緊張，步子不自覺向前兩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