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腕骨上的愛彼,今天換了錶帶。
金屬款,硬核,又冰涼。
方才攬住那霎,蘇眠衣襬翹起,猝不及防貼了上去。
好冰,激得她慌了一身冷汗。
“小小姐,沒事吧?”
蔣媽擱下草莓,察看她。
沒磕到,沒碰到,是嚇著了。
“還好有大公子在,不然砸這一下可不輕。”
蘇眠小臉蒼白下一度,撥了撥碎髮,“剛不知道被什麼絆住了。”
男人欣然自得,翹腿,坐回原位。
“不同我道謝?”
他咬字輕飄,帶著難以察覺的戲謔。
蘇眠埋頭,整理衣物。
盛時序漫不經心撩眸,那截軟腰乍眼,發白。
“謝謝哥哥!”
她溫吞道謝,坐到一側。
蔣媽離開。
整個內廳驟然瀰漫起一股森冷的壓迫感,是因為有盛時序在。
蘇眠侷促,想著在盛家,不能再出格。
她不語,端坐了會。
盛時序自顧自喝茶,就在她斜側方的位置。
他今天不止換了錶帶,還換了領結的打法。
蘇眠不曾給男人系過領帶,但偷偷學過,是為盛時序學的。
此時的他打的是溫莎結,優雅,俊朗。
不同於往日裡的刻板,正肅。
是為了討好肖晴嗎?
畢竟他們上次,好像是不愉快的。
蘇眠悄悄瞟他,又迅速壓落。
死寂的氣氛,令她愈發不自在。
視線轉到一圈,落那一半鮮紅,一半乳白的牛奶草莓上。
這是蘇眠最愛吃的水果。
她杏眸閃閃,伸手。
剛要觸碰到邊上一顆時,盤子水靈靈,從她眼前滑走。
“洗手了嗎?”
男人臉廓幽沉,浸染在被夕陽照亮的內廳中。
矜貴,且危險。
蘇眠下意識收回手,軟聲,“沒。”
應完,她起身。
“去哪?”
“洗手。”
“過來。”
盛時序不管是在家,還是獨處,都是發號施令的口吻。
常年的習慣。
改不了的。
十年追隨,小尾巴地跟著他。
如今他也早就適應了這般,如同逗弄小狗般對她。
心情好時,逗逗她,寵寵她,帶她到處去。
不高興時,冷著,兇著,控制著。
蘇眠遲疑,張望四周。
這個點,內廳沒傭人。
都在廚房裡幹活,又不然就是在庭院打掃,而盛母同肖晴,也不知走到哪了,萬一回來....
蘇眠輕抿著唇角警惕,“要做什麼?”
“我是越發叫不動你了?”
盛時序清冷,話語夾雜著微微的諷刺感。
蘇眠不敢同他硬碰。
前晚在浴室裡,一次洗澡她就怕了。
更何況此刻,是在盛家。
她攪著手指,步子輕挪,往他身邊靠去。
“哥?”
“張嘴。”
蘇眠詫然定睛,是捏在他手裡的牛奶草莓。
擺在上面,最圓,最大的那顆。
剛剛,蘇眠也注意到了。
但這是擺在茶几上供大家分享,她即便看到,也不能大大方方拿起,她在盛家,是不可以貪心的。
“愣什麼?”
盛時序蹙眉,無溫再道。
蘇眠心怦怦了兩下,俯身。
粉糯的唇瓣微張開一小弧度,捱了上去,唇齒含上果肉那一刻,她想著收著嘴,千萬別碰到男人指腹才行。
可實踐和想法,往往是背道而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