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男人硬聲開口，“陳卓，沒聽見肖小姐意思？”
偏袒的語氣。
蘇眠酸脹著胸口，看向刺眼的江面。
車輛在老地方停下。
“怎麼沒在學校門口停？”
肖晴瞧外面吵鬧的街市。
蘇眠沒搭嘴，解安全帶，“我下車了。”
“鬧什麼脾氣，規矩呢？”
自從得知她第二次沒簽報填表的盛時序，跟吃了炸彈一樣。
隨時逮住她，就是一個爆炸。
蘇眠頓住推門的手，不情不願回頭，看到靠在男人肩膀上的肖晴。
強扯唇角，“肖小姐，哥，我回學校了。”
小白兔的乖模樣，我見猶憐的。
肖晴抬手，擺正了下盛時序歪了一寸的領夾。
此時，蘇眠指甲嵌入手背。
方才在竹林，盛時序抱著她，她掙扎，蹭歪的。
“妹妹還不習慣有我在，你別一板一眼訓話，會感覺我這嫂子不好相處。”
肖晴自端身份，盛時序寵溺由著。
看來這門親事，今天是宣佈鎖定了。
盛時序被順下脾氣，一個眼神也沒給前面的蘇眠，“下車。”
她脹了脹眸眶，不再看情侶間卿卿我我，直接跑過擁擠的斑馬線。
——
林禾在導師辦公室外看見蘇眠。
“跑哪啦，我以為你不回學校了。”
林禾一直在擔心她。
蘇眠拿著報表影印件出來，輕描淡寫，“沒有，過兩天回來。”
盛時序同肖晴確認關係。
蘇眠不想多待盛家。
想著少一分見面，少一分難過。
誰知，盛時序非綁著她。
“你還是選了盛氏？”林禾瞧了眼她資料。
“不去盛氏，去哪？”
蘇眠手臂抵在護欄，看著草坪，上下課的同學。
所有在南大學建築系的，都盼著實習，畢業能進盛氏分一杯羹，沾一分光環。
就算以後沒被盛氏正式錄取，那也是另一張文憑。
唯獨是她。
不肯報。
導師不清楚她同盛氏的關係，【別在人家肯給你留後門的時候端架子。】
林禾是明顯看出她的情緒，“其實不去盛氏，還可以去雲起啊。”
“雲起？”
蘇眠想到謝文森的臉。
“你這些天沒在學校，盛氏的人來考察後，雲起就來了，聽說還是舊相識的對頭。”
林禾壓了壓聲線，拱嘴，“風雲場上，鬥得你死我活的那種。”
難怪了。
兩人每次交手，說話都言簡意賅，摻著火苗。
“蘇眠，你可以先在盛氏實習，等六個月結束拿畢業證，轉身再到雲起。”
林禾隨口的話，動搖了蘇眠的心。
盛家養她，照顧她姨母。
她同盛時序的感情，是萬萬不可以再有逾越的。
哪天若真的同盛時序翻了臉，她也得有一方天地可去。
“林禾，謝謝你！”
蘇眠豁然開朗。
“謝什麼？”林禾不解。
蘇眠沒細說，“我請你吃冰淇淋，走。”
“這麼涼的天吃冰淇淋？蘇眠你那脆皮胃，折不折騰得起啊？”
*
晚上。
蘇眠上網查雲起，看到了謝文森的名字。
“重新提交了嗎？”
男人頎長挺拔的身形，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門口。
晚上他沒回來吃飯，盛母說他同肖晴看歌劇去了。
她慌張，合膝上型電腦。
“嗯，提交好了。”
“過來。”
盛時序寒浸浸的腔調。
蘇眠遲疑，“去哪？盛阿姨她還....”
“你現在是有各種藉口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