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註定是無休止的。
剛剛盛時序那袋子裡的東西,蘇眠第一次接觸到。
羞怯到五根指骨攥緊,還弄破了一個。
“害怕?”
盛時序在她溫紅到不行的耳尖,吐氣如蘭,“多學dai幾次就大膽了。”
如果說,在廣城那幾次的放縱,是對盛時序的深入瞭解。
那今晚,就是另一層面的剖析。
浪浪蕩蕩的,這才是不為人知的盛大公子。
會說葷話,會慾求不滿,也會引導性地“教學”。
從內廳沙發,到那張蘇眠失眠了近三天的粉色大床,再到最後,霧氣瀰漫的浴缸。
“嗚嗚,哥,要睡覺!”
女孩體力不支,在男人懷裡哼哼唧唧。
烏髮的長髮,全粘在玉白軟嫩的後背上。
盛時序抱著她,饜足闌珊,“你睡你的。”
蘇眠無語:“......”
他為什麼還能這麼精神。
上班不累不困的嗎?
畫圖不累的嗎?
只怪這雲錦,太自由自在了。
蘇眠直到最後,自己是怎麼睡著的都不知道。
只恍惚記得,躺回床那會,盛時序好像在關窗,又好像在跟什麼人打電話。
【睡之前記得調高室溫,現在的你不能感冒……】
蘇眠想聽清,又聽不清。
外面淅淅瀝瀝的,是雨聲。
【放我出去,姨丈,我求你,放我出去。】
【20萬就想打發我,偷偷帶走你姨母,小賤胚子,你就是個會剋死人的掃把星,看我非弄死你不可。】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姨丈,不要——”
“啊——”
“蘇眠!”
“哥!”
蘇眠在驚醒的夢魘外,撲進了那個渴望已久的懷抱,熟悉又心安的巖蘭草香味。
盛時序翻身,將她牢牢攬緊在內肩裡,“做噩夢了?”
“嗯。”
蘇眠重重喘息,點頭,“我夢見姨丈又把我關了起來,那裡全是貓,說我給他錢給少了,罵我帶走姨母。”
其實這些年在盛家,蘇眠同盛時序能交心談話的機會很少。
出於初識年齡上的差距,也出於兩人看得對等,卻無法平等的身份。
所以這些事,盛時序瞭解得不多。
只是偶爾在照顧她的傭人身邊得知,她畏懼黑夜。
會失眠,怕貓,嚴重過敏,父母在火海中去世,還有個吞金獸一樣的無良姨丈。
“別怕,以後沒人敢關你,也不會有貓。”
盛時序輕哄,也承諾她。
溫暖的大手,託著她驚魂未定的身體,聲音貼她耳邊,“明天我會把轉院的手續辦齊,你隨時可以帶姨母離開。”
有盛時序在,陳永良是不會有機會再靠近她的。
可這些對蘇眠來說,只是暫時性的安全,沒有什麼是永遠。
何況身邊這個男人,並不真的屬於她。
蘇眠溼潤的杏眸半闔,虛虛晃晃的視野裡,是盛時序削薄緊緻的下顎輪廓。
捏在他衣角邊上的手,忽而任性且大膽,主動尋到那結實勁瘦的後腰。
許是感受到女孩的需要,盛時序也同樣的靠近她。
蘇眠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心暗暗生疼。
明知不能深陷,還是義無反顧地跳了下去。
盛時序自私,其實她更自私。
在這場逐歡的交易中,蘇眠變相的擁有著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哪怕是一點點錯覺般的溫存,只要他肯向她張開擁抱,她便會泥足深陷。
——
轉天。
蘇眠安靜地在與盛時序的相擁中醒來。
別於之前兩人在悅瀾華府,背對而臥,各佔一邊的疏離感。
蘇眠悄悄歡喜過一番。
“醒了?”
男人嗓音慵懶,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