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陰間真是冷啊!”
秦飛整個人打了個冷戰!
他清楚記得自己已經死了。
嗯?
咋還這麼大的酒味?
難不成閻王殿也設宴招待新鬼?
秦飛睜開眼,瞬間愣住。
周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發黃的報紙糊著窗縫。
玻璃上佈滿了厚厚的寒霜。
家徒四壁的房間裡到處冒著冷颼颼的風。
一個幾乎要散架子的炕櫃。
一個缺了半個蓋子的木頭箱子。
一個空空蕩蕩沒有一粒糧食的口袋。
缺角的炕桌上是幾個東倒西歪的白酒瓶子。
這哪裡是陰間?
分明是他的東北老家。
目光停留在牆上的月份牌上:1975年1月18日。
“我重生了!”秦飛內心驚呼,“重生到了五十年前。”
這一年,他二十六歲。
不好!
猛地一個激靈,秦飛酒意全無,一個高蹦下地,鞋都沒顧得穿,幾步就躥進了西屋。
“媳婦!不要!”秦飛一把奪過林婉瑩手裡剛開開蓋子的農藥瓶。
林婉瑩,二十四歲,秦飛的妻子。
她頭髮凌亂,鮮血順著蒼白的嘴角流下,秀美的臉頰上留有清晰的手指印。
見到剛才把她暴打一頓的丈夫又來了,林婉瑩渾身篩糠,瑟瑟發抖。
“秦飛,求求你!讓我死吧!嗚…嗚…
我要是賣身替你還賭債,還有什麼臉面活下去?求求你讓我死吧!!嗚…嗚…”
身板瘦弱卻仍能看出往昔的凹凸有致,此時卻宛若疾風驟雨中的敗葉。
標準的瓜子臉上綴滿了恐懼,空洞的雙眼裡折射出絕望的死灰。
見眼前人如此悲慘絕望,秦飛心如刀割!
林婉瑩美麗賢淑,是十里八村數一數二的美人。
秦飛娶了她,沒有不羨慕的!
他卻不知道珍惜,蜜月未出便染上了賭博的惡習。
十賭十輸!
幾天的工夫,除了房子以外,秦飛就把家裡能賣的東西全都給賣了。
而且只要一賭輸回家便酗酒毆打妻子。
昨天他賭了一天一宿,輸了一千元。
一千元,是一個普通社員家庭差不多十年的收入。
在這個時代,絕對是一筆鉅款。
秦飛無法償還,便想用妻子還賭債。
林婉瑩當然不肯受辱,堅決不同意!
秦飛便惡狠狠地威脅咆哮,如果她不同意,就把房子賣了,並且殺她姐全家。
被逼至絕路的林婉瑩只好假裝答應,說等她換件衣服就跟秦飛走。
等秦飛在東屋喝完酒準備帶走林婉瑩時,她已經服農藥自盡。
雖然被送到醫院卻搶救無效。
臨終前,她跟公婆說自己已經懷孕了,之所以沒告訴秦飛,是不想讓孩子一出生也跟她一起過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
秦飛父母也因之覺得對不起兒媳,更覺得因為有了秦飛這樣的兒子而感到羞愧難當,沒臉見人,最終雙雙吊死在自家的房樑上,撒手人寰!
秦飛這才如夢方醒,幡然悔悟。
從此痛改前非!
但因無顏面對家鄉父老,秦飛到省城尋求發展,最終成為一個省屬國有林場——光輝林場的員工。
後又在師傅的帶領和悉心傳授下,秦飛學會了精湛的漁獵本領,並很快成為了該林場的狩獵隊隊長,最終成為一個有一千多員工的林場的場長,級別為縣團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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