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速度不快,騎車的姑娘的雙腿叉在大梁上,才沒有讓腳踏車倒下。
她慌忙下車,甚至都沒有將腳踏車立穩就跑向了被撞的行人。
“同志,實在對不起!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姑娘急切的聲音充滿了歉意。
“你騎車怎麼也不看著點?”倒在地上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伸手撿起藍色棉帽子,扣在了腦袋上。
“就是啊!騎個永久了不起啊!”藍帽子的四個同夥從衚衕裡跑了過來。
眼前的一幕,秦飛得是清清楚楚。
顯然是藍帽子故意從衚衕裡衝出來的。
用後世的話說,就是妥妥的碰瓷。
這個年代雖然整個社會風氣向好。
但同樣也有道德敗壞,心懷不軌之人。
秦飛本不想管閒事,但突然發現這個姑娘他認識。
她叫鍾曼。
是秦飛前世時所在光輝林場老場長鍾慶生的女兒。
秦飛就是接他的班擔任的場長。
鍾慶生則是升任到省林業局當了副局長。
鍾曼曾經到林場找父親,秦飛因此認識了她。
雖然,前世的這個時間段秦飛還不認識鍾慶生,但是鍾慶生對的栽培和提攜,他又怎麼能夠忘記?
見到這麼多人質問自己,鍾曼顯然懵了,不知所措。
“對不起,同志!實在對不起,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哎喲,哎喲!我的腿不能動了!疼死我了。”藍帽子抱著腿嚎叫!
秦飛看出,這貨的演技實在是太差了。
“小姑娘!我叔家就他這麼一個勞動力,被你撞斷了腿,他的老婆和傻兒子怎麼辦?我們也不訛你,你給拿一百塊錢吧!”
一個刀條臉的男青年湊上前,指著藍帽子,對鍾曼說道!
另外三個同夥,也跟著一起指責鍾曼,強烈要求她賠錢!
“一百塊錢?我身上沒有帶那麼多錢呀?”
這個年代,身上揣十塊錢都是多的。
“你沒帶錢可以啊,可以把‘永久’賠給我叔。”
聞言,秦飛頓時瞭然!
這幾個傢伙原來是衝著永久腳踏車來的。
“永久”絕對是這個時代人的追求。
價錢一白八十塊錢一輛不說,關鍵是你有錢不一定能夠買得到。
是需要指標需要票的。
尤其是永久的指標分配,呈現“生產地優先、大城市傾斜、單位主導”的特點,有的地方根本沒有。
秦飛看出了端倪,碰瓷的藍帽子,明顯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因而神色十分慌亂。
不難看出,他是被幾個小年輕脅迫。
秦飛便大喊一聲:“警察!警察來啦!”
四個年輕混混一愣,藍帽子則是一骨碌爬起,撒腿就跑。
刀條臉等也撒腿就跑。
鍾曼也頓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兒。
這幫卑鄙的傢伙,真是太可惡了!
她感激地看向秦飛:“同志,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單位的,我要給你寫封表揚信!”
“沒必要。天不早了,同志,你早點回家吧。”秦飛幫鍾曼扶起腳踏車。
“我叫鍾曼,在省報新聞部工作,有什麼事情可以到報社找我。”鍾曼接過腳踏車,深深地看了秦飛一眼。
“鍾曼同志,我叫秦飛。再見。”秦飛記下了這個人脈資源。
將來在鄉村的發展,這種力度的媒體宣傳資源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