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空蕩蕩,人卻一點食慾也提不上來。最後索性丟下筷子,又縮回床鋪,把自己裹成一個蠶蛹一樣躺平,大有一種世界毀滅與我何干之態度,
迷迷糊糊之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只覺得夢裡一直有人唸叨。
“不聽話吧?溼發睡覺就是容易生病……”
中午時分,小院門外傳來熟悉腳步聲,是龍沛野提飯盒回來了。
他先往廚房看了一眼,很快發現早餐幾乎沒怎麼動過,那隻大白饅頭只缺了一小角,其餘原封未動,
他的眉心立刻擰成川字:“許相思?”
屋內毫無回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安靜。
他心底升起莫名的不安,加快腳步走到了主臥前,抬手敲了敲門:“相思?醒了嗎?”
裡面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龍沛野的心裡更加不安了,他顧不得禮貌,直接推開房門,就看到床上的人蜷縮成團,被窩捲到脖頸,只露出半張臉蛋兒,而那張小臉此刻竟然燒得通紅,兩片薄薄唇瓣也是乾裂微張,
眉尖緊蹙,看起來很不好受。
龍沛野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在床沿坐下,用掌心覆住她額頭,一觸即收,燙得驚人!
他伸手拍拍許相思肩膀,語氣急促:“醒醒,相思,你是不是難受?哪裡最難受?”
昏沉中的許相思想掙扎睜開眼睛,可只是眨巴一下,就又閉上。
他想起上次自己只是輕輕碰了她一下,她就跟只受驚的兔子似的,一腳踹了過來。
可這次,她卻只是虛弱地靠著,連眼皮都懶得掀開。
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給緊緊揪住,又疼又澀。
過了好半晌,許相思才迷迷糊糊地掀開一條眼縫。
視野裡,是男人那張稜角分明、寫滿了焦急的臉。
“……龍沛野?”她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帶著濃重的鼻音。
“你怎麼回來了?現在不是還在訓練嗎?”
聲音沙啞軟弱,全然沒有平日裡的伶牙俐齒和鬼主意橫飛,只剩下一股委屈巴巴的小奶音,讓人聽得直揪心,可憐兮兮彷彿認錯的小貓咪一般,讓人生不起一點責備之意。
龍沛野心頭那點因她不愛惜自己而升起的火氣,瞬間就被這軟糯的一聲給澆滅了。
他眉頭鎖得更緊了,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依舊燙得嚇人。
“都中午了。”
“你發高燒了,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他說著,就想彎腰把許相思從被窩裡扶起來。
沒想到,被子裡的人卻一動不動,反而朝他伸出了兩隻白生生的手。
那雙往日裡總是揮舞著、打趣著他的小手,此刻無力地攤開,像是在求援。
“我……我沒力氣……”
她聲音又輕又軟,像是在撒嬌,又像是真的委屈到了極點。
“你抱我起來。”
龍沛野整個人,從頭到腳,瞬間僵住了。
他喉結滾了滾,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燒了起來。
“那……那我抱你起來了。”
他磕磕巴巴地應了一聲,彷彿在執行什麼極度複雜的任務。
他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把手伸進被窩,一條手臂穿過她的脖頸,另一條手臂穩穩地托住她的膝彎。
一用力,就將那個輕飄飄的人兒打橫抱進了懷裡。
許相思一沾到他堅實溫熱的胸膛,就跟只找到了窩的小貓似的,舒服地哼哼唧唧,還自動自發地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好。
這全然的信賴和依賴,讓龍沛野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強作鎮定地開口:“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坐腳踏車的後座嗎?”
許相思把臉埋在他散發著淡淡皂角香的胸口,聲音悶悶的:“那我要是說不行,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路把我抱到醫院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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