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沛野心頭一軟,眼底的冷意瞬間化為濃得化不開的寵溺。
他二話不說,俯身將人打橫抱起,穩穩地託在懷裡。
在經過那個還愣在原地的劉偉軍身邊時,龍沛野腳步一頓。
他微微側過頭,投去一道冰冷刺骨的視線。
那眼神,如利刃出鞘,帶著軍人獨有的凜冽殺氣,看得劉偉軍渾身一哆嗦,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龍沛野抱著人轉身就走,連個背影都透著生人勿近的冷硬。
直到那扇門被重新關上,隔絕了那道幾乎能將人凍傷的視線,劉偉軍才感覺自己僵硬的身體重新找回了知覺。
他莫名地有些心虛,但更多的是被人下了面子的惱羞成怒。
等那沉穩的腳步聲徹底遠去,他才壓低了聲音,憤憤不平地衝著張曉強抱怨:“拽什麼啊!”
“不就是長得高大一點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越想越氣,指著門口的方向,唾沫星子都快噴出來了:“我們跟那女同、志好聲好氣說了半天,她倒好,眼皮都不掀一下,壓根沒把我們放在眼裡!”
“還有那個男的,一句話不說就瞪我!他以為他是誰啊!”
張曉強皺著眉,伸手拍了他一下:“行了,你少說兩句吧。”
“你沒看出來嗎?那個男的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
他回想著龍沛野那身板,那眼神,心有餘悸:“那氣勢,那身板,普通人哪兒有?八成就是個當兵的。”
“而且你想想,家屬能來島上隨軍,那是什麼級別?”
張曉強壓低聲音,給這個還在上頭的劉偉軍分析:“沒個連長級別,家屬根本批不下來!”
劉偉軍愣了一下,隨即那股不服氣又湧了上來。
他撇了撇嘴,語氣酸溜溜的:“哦,原來是個連長啊。”
“我說呢,難怪那個女同、志會嫁給他!”
“不就是圖他是個幹部,能當官太太嗎?”
他彷彿找到了一個絕佳的理由來挽回自己的顏面,聲音也大了起來:“要我說,咱們工人階級也不差!我看那個女的就是個攀高枝兒的,想攀附權貴才嫁給他的!”
這話一出,連張曉強都有些愣住了。
一開始看見許相思的時候,那份驚豔和心動是真的。
但在得知人家已經結婚後,他那點心思也就淡了。
再說了……
人家一個高大英挺,一個嬌美動人,男帥女靚的,不是正好般配嗎?
怎麼到了自己這朋友嘴裡,就變得這麼不堪了?
一時間,張曉強看著劉偉軍那張因為嫉妒而有些扭曲的臉,竟生出了幾分跟這個朋友拉開距離的想法。
……
另一邊,許相思被龍沛野穩穩地抱著,離開了診所。
海島的風帶著一絲鹹溼的氣息拂過臉頰,吹散了診室裡那股令人煩躁的喧囂。
她舒舒服服地窩在龍沛野寬闊而堅實的懷裡,感受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像只找到了庇護所的貓兒。
她仰起臉,看著他線條分明的下頜。
“剛才……我非要你抱我回來,是不是有點……太嬌氣了?”
她聲音軟軟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
“你會不會覺得我煩?畢竟我已經打過針了,比剛剛精神多了。”
龍沛野目視前方,腳步沒有絲毫停頓,聲音低沉而平穩:“你是病號。”
“病號就該被好好照顧。”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聲音裡似乎帶上了一點極淡的笑意:“再說了,你又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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