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白如夢幾乎是撞開政委辦公室門的。
王政委正在看檔案,被她嚇了一跳,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白如夢同、志,你這是做什麼?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政委!”白如夢的聲音又尖又利,帶著一種病態的亢、奮,“我!我要舉報!”
她“啪”的一聲,將一個從郵局剛取出來的牛皮紙檔案袋,重重地拍在了王政委的桌上。
“我舉報許相思!她根本就沒有跟她那被打倒的外公劃清界限!”
王政委的臉色,瞬間就嚴肅了起來。
他拿起那個檔案袋,抽出裡面的幾頁紙。
那上面,白紙黑字,還蓋著滬市那邊的紅色公章,清清楚楚地記錄著。
在許相思的外公和舅舅們被下放到風波島的前一天晚上,許相思,曾經去過他們家!
王政委的目光,銳利如刀。
白如夢見狀,立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激動地喊了起來。
“政委您看見了吧!”
“那個時候,她爸爸許榮昌早就登報跟他們斷絕關係了!也替許相思斷絕了關係!”
“可她呢?她陽奉陰違!嘴上說一套,背後做一套!”
“她偷偷跑去看望那些走資派!這說明什麼?”
白如夢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惡毒的快意。
“這說明她骨子裡就跟我們不是一條心!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資本主義餘孽!”
“這種思想有嚴重問題的人,怎麼能留在我們雲空島!怎麼能嫁給我們的戰鬥英雄龍營長!”
她往前一步,臉上的表情幾乎扭曲。
“政委!我請求組織對她進行嚴肅處理!”
“並且!立刻宣佈龍營長跟她的婚姻無效!我們不能讓龍營長被這種階級敵人矇蔽一輩子!”
王政委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對白如夢這種邀功請賞、踩著別人往上爬的做派,是打心眼兒裡瞧不上的。
但檔案袋就拍在桌上,白紙黑字,紅章刺眼。
這事兒,他不能不管。
“去,把許相思同、志叫過來問話。”王政委沉聲吩咐身邊的幹事。
“別啊,政委!”
白如夢尖著嗓子,一步竄了上來,攔住了那個幹事。
“這種事兒可不能私下裡問!”
“萬一她仗著龍營長撐腰,死不認賬怎麼辦?”
“這種階級立場不堅定的人,最會狡辯了!”
她唾沫橫飛,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必須當著大家的面,戳穿她的真面目!讓她在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里,無所遁形!”
王政委被她一口一個大帽子扣下來,吵得腦仁都疼。
他也知道,白如夢這是想把事情鬧大,讓許相思徹底翻不了身。
雖然不齒,但在這種風口浪尖上,程式正確比什麼都重要。
他重重地揉了揉眉心,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行了!行了!”
“就按你說的辦!”
得了尚方寶劍,白如夢頓時雄赳赳氣昂昂,像只打了勝仗的公雞。
她跟在王政委和幹事的身後,挺直了腰桿,朝著軍屬大院走去。
這麼大動靜,軍屬大院裡的人哪能不知道?
“誒,那不是王政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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