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鳴和昨天的裝束差不多,戴著鴨舌帽,但換了身白色休閒T恤短袖和深咖色休閒工裝七分褲。
他再次來到王猛家院子門口,看見花姐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身前戴著圍裙,臉上比上午見到時乾淨多了。
一位十七歲扎馬尾的少女端著一碗麵條坐在她身旁,小心翼翼地喂她吃麵。
而院子的水溝旁,還有一個十歲的女兒在熟練地洗衣裳。
傅鳴的視線落在半敞開的防盜門,有個小男孩坐在學步車裡自娛自樂,應該就是姜大爺口中的花姐兩歲的兒子了。
他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女人臉上,心中還是難以抑制地難受:你是她嗎?
如果是,他真想替她承擔這十八年來的苦難,一個幸福的人怎麼可能會精神失常呢?
傅鳴不喜歡抽菸,但在思緒紛亂、感情有些失控時,他會點一支菸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此刻,傅鳴指間夾著一支點燃的香菸,淡藍色的繚繞煙霧裡,他正望著女人出神,褲兜裡的手機震動打斷了他的思緒,十七歲的少女也循聲回頭看向他。
“......”
傅鳴趕緊轉身,一面接電話一面離開。
他沒走幾步,就迎面看見王猛拎著倆塑膠袋回來,塑膠袋裡裝著喜宴上的剩菜。
王猛立即惡狠狠地瞪向他,他當沒看見,從容地邊吸菸邊與他擦肩而過。
“傅總,不好意思,剛沒看手機,有事嗎?”
手機那頭是阿美。
傅鳴:“你現在在哪兒?”
他聽見阿美那邊很吵鬧。
阿美:“我剛離開吃席的地兒,我看見王猛和他父母也在,不過他們和你的那兩位下屬沒有交流,不像是認識。”
“或許他們透過那個新娘聯絡呢?”傅鳴有點煩躁,隨口道。
“你是說蘇殊?”阿美又道,“我們也有留意,但我感覺可能性不高。”
傅鳴回到正題:“照片裡的女人叫花姐,你查到了什麼?”
“我們查到她叫柳苼花,十八年前來到的這個小鎮,看樣子無家可歸,於是被王猛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