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董筱蕎重重點頭，強調道，“你以後別去找傅鳴，他不會再幫你們了，這麼大年紀了還上門求人，被拒絕了多沒面子啊，他以前幫你夠多了，大家好自為之吧。”
“董筱蕎，”老爸厲聲訓斥道，“你還記得你姓董吧？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我可是你親爸。”
“爸，你還知道傅鳴是外人啊？你拿他錢和求他辦事的時候，怎麼好意思的啊？”董筱蕎冷笑反駁。
如果是十八年前她說這樣的話，老爸肯定會揍她。
但這是十八年後，老爸老了，她還很年輕。
“你！”老爸氣得呼吸較重，“你真是個不孝女，按照血緣和法律，你應該給我贍養費。”
“我知道，”董筱蕎點點頭，“記得把卡號發我，我每個月會給你打錢，但咱們最好別見面了，反正見面也不會高興。”
老爸聽見“錢”這個字眼，臉色頓時好多了，頗有既往不咎的架勢：“你打算每個月給我多少錢？”
董筱蕎：“看我心情。”
老爸的表情又不爽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就讓你‘不爽’的那個意思，”董筱蕎揮揮手，與他錯身而過，揮手道，“不服可以去告我，到時候法院判多少我給多少......”
老爸有點震驚地站在原地，董筱蕎的來勢洶洶沒有一點「認親」的態度，反倒是來和他們「斷親」。
董筱蕎又回頭繼續道：“但你要考慮清楚，如果法院以最低贍養費裁決，我就只有尊重法律結果了。”
“......”
*
董筱蕎嘆了長長的一口氣，一個人走在路上，冷冷的風颳著臉頰疼，她感到眼睛酸酸的，有點想哭，但努力忍住了，抿著唇瓣試圖揚起一抹微笑。
可能是濃夜和暖燈渲染的孤寂和涼薄，她的笑容也帶著苦澀。
不過是確定沒家了而已，她一個人也能是一個家。
董筱蕎邊想邊走出小區，一抬眼就看見了馬路對面的傅鳴，傅鳴滑下了主駕駛車窗，正在衝她招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