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朝肅看著她伸長脖子東張西望，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怎麼了？”
她將手中的薯片丟在購物車裡，奇怪地說，“總覺得有人跟著，你沒感覺到嗎？”
他推著購物車，像個沒事人，面不改色地說，“沒有。”
可能真是自己累出幻覺，霽無瑕沒繼續糾結。他們兩個一人拎一大包走出超市，餘光有道黑影‘歘’一下就過去了。
霽無瑕正要仔細看，他突然擋住視線，還用一種看似無辜的眼神，“怎麼不走了？”
抬頭看著天空飄下的雨絲，“又下雨了。”
梁朝肅又重新進到超市買了把傘，撐傘的時候，露出手腕上的珠串。
“這條珠串真好看。”
其實就是普通的珠串，也見其他人戴過，但就是在他的手上好看。
她用餘光瞥了一眼跟在不遠處的人，“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到有人在跟著我們？”
就差幫他指那些人了。
梁朝肅掃了他們一眼，正好到達他們的停車位，他開啟車門，將買好的東西丟在車後座。
“你進裡面坐著。”把她推上車，他關上車門，來到那幾個人面前。
之前他就算知道也裝不知道，今天突然衝過來，他們也愣住了。
“小少爺。”戴著耳釘的人打了聲招呼。
梁朝肅記住這幾個人的長相，“回去吧。”這並不是在跟他們商量，略帶警告地說道。
“抱歉，你也知道我們是受誰的吩咐來。沒有他的命令，我們暫時還不能回去。”
知道他吃軟不吃硬，這群人肯定不會跟他硬著來，只要表現出身不由己，他也不會為難。
反正之前用這招百試百靈。
梁朝肅盯著他沉默，幽黑的眼眸翻湧著不知名的情緒。
那人先是愣了幾秒，立刻反應過來，諂媚地笑著，“我們這就走，你先別生氣。”
說完，他推著身後的幾個人迅速離開這裡。
霽無瑕坐在車上，觀察著他們幾個的一舉一動，不知道，他都跟他們說了什麼，這群人像是很害怕逃跑似的離開了。
“他們是誰派來的？”看著重新回到車上的人，霽無瑕繫上安全帶，盯著他的側臉，疑惑地詢問道。
看上去不像是陸聞笙派來的。
梁朝肅啟動車子，“我哥。”
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身邊傳來他的聲音，她刷手機的動作停了幾秒。
他這樣子像是早就已經習慣，霽無瑕下意識地問出口，“為什麼？”
他側臉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用眼神詢問。
“你一直都知道嗎？”他的反應實在是太平淡，霽無瑕有些懷疑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感。
梁朝肅點點頭，無所謂地說，“習慣了。”
她喉嚨一時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突然覺得自己今天話有點多。
身邊人倒是還和往常一樣，沒有因為她多問而生氣。
霽無瑕掂著自己買的東西，把冰箱塞得滿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