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從前會顧忌謝芮靜的身份嘴下留情。
這會兒對方已經直接亮出底牌,她的荊川也經得起考驗,已經沒什麼可害怕的。
謝芮靜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看到不遠處走過來的男人,她眼眶一紅,站起身:“爸!”
謝芮靜走過去,挽上男人的胳膊,“她這人太不識趣了!”
對面的男人不過五十,保養得當,和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
江黎站起來,端著官方的笑意,客氣疏離的說:“謝先生好久不見,今天要多謝先生能邀請我們荊川來參加慈善拍賣。”
謝先生帶著眼鏡,他淡淡掃了江黎一眼,“是你們荊川本身就有實力。”
說完,他拍了拍謝芮靜的手,再次望向江黎:“我這女兒被我慣壞了,不懂事,你多擔待。”
“對了,她對拍賣有許多不懂的地方,你多帶帶她?”
這麼說著,謝先生不顧謝芮靜的抗拒,視線凌厲的凝視著她,“聽話,記得爸爸跟你說的!”
謝芮靜忍辱負重的點了點頭,重新又回了江黎身邊坐下。
江黎心中疑惑。
就在這個時候,拍賣會場館的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躁動。
江黎下意思望著門口的方向望去,就見沈倦在一眾保鏢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他帶著墨鏡,身上的衣服也一改平時低調內斂的風格,深藍色的西裝上閃爍細碎的光點。
謝芮靜雖然畏懼沈倦,這會兒眼裡也忍不住閃過一抹驚豔。
江黎默不作聲的收回視線,不再往他的方向望過去。
可偏偏沈倦在一眾人目光的打量下,坐在了江黎正前面的位置。
謝芮靜瞬間坐的筆直,她清了清嗓子,壓低了聲音問江黎:“你們這是在避嫌?”
江黎涼涼的掃了她一眼,“你這人自愈能力還是挺強的。”
“什麼意思?”
江黎冷笑,“沒被我罵夠?”
謝芮靜生氣的揪了一把包上掛著的拉布布,受刑一樣的坐在江黎的身邊,等待著主持人展示拍品。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江黎已經從最開始的不自在變得無所謂了。
她和沈倦本來就該這樣。
相安無事、形同陌路。
隨著拍品的逐漸展示,江黎看上了一款小眾設計師設計的玻璃雕塑—玻璃少女。
她才舉起競拍牌,前面的沈倦先她一步舉牌。
“二十萬!”
江黎:“……”
一個小玩意兒,起拍價兩萬。
他一下子叫價二十萬什麼意思?
撇開那些不切實際的情愫,她實在看不上沈倦這個人的行事作風。
剛把手裡的競拍牌放下去,她身邊坐著的謝芮靜看出她對“玻璃少女”的喜歡,狠了狠心也舉了牌。
“二十一萬。”
江黎瞥了她一眼,謝芮靜有些不自在,“你要是喜歡,我就送你,但是你也得幫我的忙。”
江黎無語:“也不是那麼喜歡。”
“二十萬買這個回家,我只會覺得肉疼。”
話音落下,她前面的沈倦也沒再舉牌,放眼場上,沒人會傻到會花二十一萬買這個東西。
謝芮靜臉色有些發白,她求助似的看了一眼主持人,忽然聽到有人在門口喊價。
“二十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