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錢要用來支付外婆的治療費用,姜彥不敢胡亂花銷,只好帶著外婆輾轉來到城郊一家小旅館。
前臺的女人塗著豔麗的紅唇,目光在外婆的輪椅和姜彥破舊的衣服上轉了一圈,撇了撇嘴。
“押金五百,不含早餐。”
姜彥數了數錢包裡的現金——蕭逸甩在他臉上的那些錢,勉強夠住三天。
他交完押金,口袋裡的硬幣叮噹作響,加起來不超過二十塊。
旅館房間狹小潮溼,被子散發著一股黴味。外婆躺在床上很快又睡著了,而姜彥坐在窗邊,翻看著手機通訊錄。
三年替身生涯,他幾乎與所有朋友斷了聯絡。現在,他甚至找不到一個可以借錢的人。
手機螢幕突然亮起,一個陌生號碼跳了出來。
“姜先生,我在旅館樓下。”是個女聲,乾脆利落,“我們談談。”
姜彥警覺起來:“你是?”
“喬雪琳。”對方頓了頓,“喬菱月的姑姑。”
姜彥的手指僵住了,片刻後才緩緩應了聲。
他輕輕帶上門,乘電梯下樓。
旅館大廳的破舊沙發上,坐著一個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女人。
喬雪琳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深藍色套裝,長髮一絲不苟地挽在腦後。她的眉眼與喬菱月有幾分相似,卻多了一種歷經世事的銳利。
“姜彥。”她站起身,伸出手,“久仰。”
姜彥沒有握她的手:“如果是喬菱月派您來的,請轉告她,我會盡快離開。”
喬雪琳輕笑一聲:“我那個侄女還沒資格差遣我。”她從包裡拿出一份檔案,“這是你外婆在仁和醫院的入院申請,最好的老年病科,明天就可以入住。”
姜彥沒有接:“條件是什麼?”
“聰明。”喬雪琳的眼睛微微眯起,“我需要一個丈夫,為期兩年。婚後你要配合我在公眾場合露面,最重要的是,”她停頓了一下,“我們需要一個孩子。”
姜彥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我父親——也就是喬家老爺子,立下遺囑,只有結婚生子的小輩才能繼承集團股份。”喬雪琳語氣平靜,“我需要那些股份。”
姜彥想起喬菱月曾無意中提過這位姑姑——三十三歲,哈佛商學院畢業,喬氏海外業務的掌舵人,卻因為未婚無子被家族邊緣化。
“為什麼是我?”姜彥問。
喬雪琳從手機調出一張照片——是姜彥在大學演講比賽上的照片,那時候他還沒退學,眼裡有光。
“我調查過你。名校高材生,為救外婆放棄學業;三年替身,卻分文未動喬菱月給的額外補貼;最重要的是,”她直視姜彥的眼睛,“你足夠恨喬家,這正合我意。”
姜彥望向樓上,外婆的房間亮著微弱的燈光。醫生說過,中斷治療會導致病情惡化。
“我需要考慮。”他說。
喬雪琳將檔案放在茶几上:“明天上午十點,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不來,就當沒見過。”
她轉身走向門口,又停下腳步:“順便說,我很欣賞你今天引用《民法典》的樣子。那才是真正的你,不是喬菱月圈養的金絲雀。”
第二天一早,姜彥站在酒店門口,手裡捏著戶口本。
外婆今早咳血了,他不得不答應喬雪琳的條件。
一輛黑色轎車無聲地停在他面前,車窗降下,露出喬雪琳精緻的側臉。
“上車。”她說。
車內瀰漫著淡淡的檀香,姜彥拘謹地坐在真皮座椅上,喬雪琳遞給他一個資料夾。
“婚前協議。婚後你的義務包括:每週至少三次同房直到懷孕;出席所有家族和商業活動;對外扮演恩愛夫妻。作為回報,你外婆將得到最好的醫療照顧,兩年後離婚時,你會得到五百萬補償。”
姜彥快速瀏覽條款:“同房……是認真的?”
喬雪琳挑眉:“不然怎麼生孩子?放心,我對你的身體沒興趣,純粹是需要個孩子。”她遞過一支筆,“有問題嗎?”
姜彥簽下名字,心想這不過是從一個金主換到另一個,至少喬雪琳足夠坦率。
登記手續出奇地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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