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歡沒想過沈硯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不免有些緊張。
她用眼神暗示著沈硯，讓他注意措辭，千萬不要刺激到清樂。後者只是對著顏清歡使了個眼色，便開了口。
“這名康復師是我推薦給你姐姐的，她和醫院內的康復師，不太一樣。”
沈硯的話語成功引起了顏清樂的好奇心。
她仰頭看著沈硯，喉間滾動了一下：“哪裡不一樣？
話語中隱隱帶著幾分期盼。
“醫院的康復師教給你的，都是系統性的康復訓練。”
沈硯耐心解釋著。
“但這位康復師不同，她會針對你的個人情況，單獨制定屬於你的訓練計劃。比如先從簡單的活動開始，慢慢過渡到站立、行走。我和你姐姐商量過了，這名康復師對於你來說，更好一些。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我們都尊重你的想法。”
顏清樂張了張嘴唇，隨後緩緩低下了頭，盯著被子，手指無意識地揪著邊角。
“可是……萬一這樣我也沒辦法重新站起來，該怎麼辦？那你和姐姐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
她現在最害怕的就是成為別人的負擔。
變成累贅這種事，她只是想想，就覺得窒息。
顏清歡抓緊她的手指，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見沈硯抬手對著她輕輕擺了兩下。
“沒有人要求你馬上做到。”
沈硯的視線重新落在顏清樂的身上，聲音溫和。
“你姐姐會陪著你，一步一步慢慢來的。今天不行，就明天再試，明天不行，還有後天。重要的不是速度，而是你願意嘗試。所以清樂，你願意嗎？”
顏清樂咬著嘴唇，遲遲沒有回應。
病房裡安靜得能聽見牆上掛鐘的滴答聲。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抬起頭來，卻不是第一時間回應沈硯，而是轉頭看向顏清歡。
看著她眼中充滿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沈硯篤定的表情，終於輕輕點了點頭。
“那……我試試吧。”
這句話出口，顏清歡險些激動的站起來。
只是害怕自己會嚇到清樂，她硬生生忍了下來。
顏清歡傾身將病床上的清樂抱進懷裡，壓抑著情緒，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清樂，別怕，不管怎麼樣，姐姐都會一直在的。”
沈硯見狀，怕自己繼續待下去會打擾他們兩姐妹說話，於是後退兩步準備離開。
“那我先去聯絡康復師，明天就帶她過來。到時候有什麼事，我們當面聊。”
說完就準備離開，但顏清歡還有話要說，於是便匆匆安頓了顏清樂幾句，立刻起身追著沈硯離開了病房。
病房外。
顏清歡雙手攪動在一起，有些侷促的開口。
“謝謝你，剛剛你在病房裡引導清樂的那些話……”
顏清歡話說到一半，喉間發緊，一時不知該如何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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