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心裡的天秤也開始慢慢動搖。
總歸老人家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只不過是想要見見她而已，她最近恰好也有時間，何必掃興呢？
於是顏清歡輕輕嘆了口氣，唇角揚起的弧度既無奈又帶點笑意。
“既然老師您都這麼說了，我要是再不點頭的話，就有點太不識抬舉了。明天早上我會去工作室的，到時候您在嗎？”
顏清歡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自然也就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只能跟著付秋明一起，叫對方老師。
“在在在，你就放心吧！”
付秋明笑得眼角皺紋都擠作一團，衝著沈硯擠眉弄眼，像是在炫耀自己成功邀請到了顏清歡一樣。
“你放心，我明天提前兩小時就在門口等你！”
這話說的讓顏清歡忍不住笑了聲。
“那我就得提前三個小時到了，可不能讓老師等我。”
第二天清晨。
顏清歡早早便出了門。
她到沈硯工作室的時候，附近都沒什麼行人，顯得格外安靜。
顏清歡現在工作室的鎏金門牌下，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做足了心裡建設，隨後便推開了雕花的玻璃門。
剛一走進工作室，消毒水便混著沉香的氣息撲面而來，前廳陳列的修復器具在晨光中泛著冷冽光澤，角落處擺放著的古董給人格外莊重的感覺。
她正準備喊沈硯，卻剛好看到後者出現在了樓梯處。
“清歡！”沈硯快步走到顏清歡的面前，西裝下襬帶起一陣風來。
“你怎麼到這麼早？”
沈硯有些驚訝的看著顏清歡，視線從牆上的電子時鐘上掃過。
七點三十二分。
這個時間過於早了。
顏清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手捋了捋耳邊被風吹亂的髮絲。
“畢竟今天說好了要見你的老師，我怕堵車，所以早早就出門了。怎麼樣，我應該沒有遲到吧？”
沈硯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便聽到身後的樓梯處傳來陣腳步聲。
“沈硯，是不是你說的那丫頭來了？快快快，讓我見見，到底長什麼樣！”
隨著話音落下，付秋明拄著柺杖快步走下樓梯，花白的眉毛隨著步伐微微顫動。
他抬頭看見顏清歡的瞬間，腳步猛地頓住，手中的柺杖重重杵在地面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是你？！”付秋明瞪大眼睛，鏡片後的目光滿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