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硯本來就算打算和她詳聊這件事，沒等顏清歡說話，就已經主動提了起來。
“明天你有時間嗎？老師剛剛和我說，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明天可以來工作室，我們當面聊聊關於鑑賞會當天，你以何種身份出席，又以什麼方式靠近那些古董的事。”
顏清歡眼睛亮了起來。
“有，不過……”
顏清歡眼中的亮光忽然暗淡了幾分。
“不過清樂今天出了點事情，我實在是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病房裡面，所以，我的時間可能不是很多。”
顏清歡心中還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畢竟沈硯和付老確實已經為自己做了很多，但她卻連這麼一點時間都騰不出來。
她剛想要向沈硯說聲抱歉，卻被沈硯溫和的聲音打斷。
“清歡，你不用為難。”
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像是他起身走動的聲音。
“如果時間上你實在騰不出空閒的話，我和老師可以帶著資料去醫院找你。這樣一來，你既能照顧清樂，也不耽誤我們商量後續的計劃。”
聽著沈硯的話語，顏清歡的鼻尖忽然間有些發酸，握著手機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沈硯，你和付老實在沒必要為我做這麼多的，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們。”
原本最開始答應幫助沈硯修復古董，就是因為他帶來了張青，給清樂的治療帶來了顯著的變化，所以才想著藉此機會報恩。
可誰能想到這些恩情就像是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到了現在，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回報這師徒二人了。
沈硯輕笑出聲，聽筒裡傳來紙張翻動的窸窣聲，像是他正收拾著桌上的資料。
“你總說什麼報答，倒是顯得我們兩個之間生分了。”
他的聲音頓了頓，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認真。
“你願意信任我，把心事說給我聽，便是最好的回報。況且……”
沈硯想起了自家老師那虎視眈眈的表情，無奈的笑了下。
“況且，老師真的很喜歡你，一直想要收你當徒弟。我看啊，我在他那裡的地位馬上就要降到你之下了。”
沈硯有心想要借這個玩笑調節氣氛，也不出意外的逗笑了顏清歡。
她輕笑了聲，心情也確實好了幾分。
“照你這麼說，那我以後豈不是就要變成你的師妹了？”
沈硯故作嚴肅的應了聲，很快又話鋒一轉，語氣裡帶著藏不住的笑意。
“老師要是知道你真的打算給他做徒弟，恐怕一整晚都要高興的睡不著覺了。”
聽著沈硯話語中參雜著的幾分認真和試探，顏清歡抿了下唇瓣，半晌，這才開口。
“我知道付老很喜歡我，你們也都很照顧我，但是……我現在身上的麻煩事太多了，真的拜到付老名下的話，只會給你們惹麻煩。”
所以，在解決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以前，她不會有任何不在計劃範圍內的行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