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顏清樂面前，蹲下身，輕輕擦掉她臉上的眼淚，聲音帶著點沙啞。
“傻丫頭，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嗎？李醫生早就告訴我，說你的肌肉疲勞指數超標了，所以他猜測，每天從康復室離開，回到病房之後，一定又偷偷給自己加訓練量了。”
顏清樂猛地抬頭，眼裡滿是震驚。
“你……你知道？”
她還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沒有人能發現她的“小秘密”，結果，顏清歡居然早就已經知道了嗎？
“不然呢？你還真以為住在醫院裡面，能在醫生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的做小動作？”
顏清歡說著，伸出手指，用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磨紅的指節，眼底滿是心疼。
“我也告訴過你，急於求成不是什麼好事。”
顏清歡的聲音放得更柔，指尖順著她的指節滑到手腕，輕輕握住。
“可你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顏清樂的眼淚又再度湧了上來，只不過，這次卻不是委屈，是愧疚。
她抽了抽鼻子，聲音甕甕的。
“對不起姐姐，我就是……就是怕你太累了，所以才會……”
後半段話因為哽咽的緣故沒能說完，但顏清歡卻很清楚顏清樂的意思。
“傻丫頭。”
顏清歡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動作裡帶著幾分無奈的妥協。
“別亂七八糟的想那些東西，你好好的，別讓我擔心，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了，知道嗎？”
顏清樂沒有說話，而是看著顏清歡那雙澄亮的眼眸中閃爍著的光點，忽然想起付秋明說的那些話，頓時吸了吸鼻子。
“那……我們重新說好？我不偷偷加練了，那你也不許每天晚上熬夜修復古董，怎麼樣？”
看著顏清樂認真的模樣，顏清歡忽然勾了勾唇角，沒怎麼豫就應了下來。
“好啊。”顏清歡笑了，伸出小指。
“拉鉤。”
顏清樂趕緊伸出手，小指勾住姐姐的小拇指，用力晃了晃：“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姐妹兩人說的好好的，但在鬆開手指的時候，顏清樂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忽然拉住了顏清歡的衣服下襬，輕輕晃動了一下。
“姐姐，我們之前打的那個賭，是不是也要作廢了？”
她現在都不能半夜加練了，在古董鑑賞會到來之前，是絕對沒可能站起來好好走一圈了。
那她之前和顏清歡立下的那個賭約，自然而然也應該被取消吧？
顏清歡看著妹妹緊張的模樣，突然間笑了一聲。
她微微俯身，彎著腰，曲起手指，在顏清樂的鼻樑上剮蹭了一下。
“那可不行。”
顏清歡故意拖長了語調，看著妹妹瞬間垮下去的小臉，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賭約是賭約，約定是約定，不能混為一談。”
顏清樂的嘴撅得能掛住油瓶，小聲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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