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秋明冷哼了聲，握著柺杖的手慢慢收緊。
“你說怎麼辦？那些東西放在那個什麼林雨薇的手上簡直是埋沒了它們的意義，你看的過去？這事兒我出面，你和清歡那個丫頭不用管了，就等著我把她父親留下來的古董都帶回來吧！”
付秋明發了話，就是下定了決心。
沈硯看著他格外認真的表情，有些訝異。
“老師，你之前不是最不喜歡參與這種圈子裡面的事情嗎？”
聞言付秋明轉身，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這能一樣嗎？清歡這丫頭可是我欣賞的後輩，我哪兒能讓人這麼欺負她？再說了我沒見過林雨薇，你還沒見過嗎？你覺得顏家的那些古董落在她的手上，最後能有什麼好下場？我可見不得別人這麼糟蹋寶貝！”
付秋明越說越氣，到最後索性直接掏出了手機，準備給古董協會的那幾個老傢伙們打電話好好聊聊這件事。
見沈硯還處在原地不動，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行了。在這兒站著幹嘛呢？趕緊回去陪清歡聊聊天。剛剛我說錯話了，她心裡肯定也不好受，順便再給她泡杯茶，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別讓她太累了。”
見自家老師一副迫不及待要趕自己離開的模樣，沈硯無奈地笑了笑，轉身往修復室走去。
他推開門進去的時候，顏清歡正對著工作臺發呆，手中握著的鑷子還沾著未乾的金漆，在燈光下泛著細碎的光。
“清歡？”沈硯輕聲喚道，慢慢走到了她的身邊。
“在想什麼？忙了有一會了，喝杯茶休息一下吧。”
直到他清潤的嗓音在自己耳邊響起，顏清歡這才回過神，慌忙將鑷子放下，耳尖微微泛紅。
“不用這麼麻煩，我……”
她是想說自己才開始沒多久，沒有特別累，不需要休息的。
但話未說完，便被沈硯遞來的青瓷杯打斷。
茶香嫋嫋升騰，顏清歡鼻尖動了動，立刻嗅聞出裡面是她最愛的碧螺春。
沈硯見她沒有動作，便直接將茶杯擱在了她的右手邊。
“休息一下吧，順便我們聊聊天。”
見沈硯已經坐了下來，顏清歡沒辦法，只好跟著一起坐了過去。
“好啊，說說看，你想聊點什麼？”
沈硯想起剛剛付秋明對自己說過的話，目光落在顏清歡眼下淡淡的青影上，斟酌著開口。
“清歡，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太累了？”
顏清歡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茶杯，輕笑一聲：“照顧清樂，再加上修復工作，還要去公司，確實是有些忙。不過我已經習慣了。”
她垂眸盯著杯中的茶葉沉浮，有些恍惚。
自從顏家破產之後，她就已經習慣了這樣忙忙碌碌的生活。
有時候坐下來回憶起過去，那些無憂無慮，只需要和古董打交道的日子久遠的就像是場夢，模糊到連顏清歡有時候甚至會懷疑自己所經歷的這些究竟是不是因為她還在夢中。
不過她也不是那種過分沉溺於過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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