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會哄我。”
李建明拿著假肢，在病床前半蹲下來。
他先在清樂的殘肢上套了層透氣的襯套，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假肢對準介面，輕輕旋緊固定。
整個過程中李建明的很輕，可清樂卻還是下意識繃緊了身體，指節攥得發白。
“怎麼樣？有哪裡硌得慌嗎？”等到成功佩戴好後，李建明起身，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低頭看著病床上的顏清樂問道。
顏清樂動了動腳踝，看著自己原本空缺的地方出現的右腳，有一陣恍惚。
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自己的右腳了，雖然現在戴在腳踝那裡的，是假肢，可還是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
她的右腳好像還在，她還是個正常的普通人，和別人沒什麼差別。
見顏清樂久久沒有說話，顏清歡和張青對視一眼，後者明顯從顏清歡的眼中看出了幾分急切。
於是她主動開口，用輕柔的嗓音問道。
“清樂，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或者不太習慣的？”
在張青的詢問下，顏清樂這才回過神來。
她看著自己的右腳假肢，遲疑地搖了搖頭。
“好像……沒有。就是感覺有點沉。”
聞言，在場三人都鬆了口氣。
沒有不合適就好。
“剛開始都這樣，適應幾天就好了。”
張青在一旁提醒道。
“你先試著抬抬腿，活動一下，感受一下它的重量。”
顏清樂咬著唇，在張青的指示下，終於是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右腳。
假肢的重量比她想象中還要輕一些，但觸地時，卻還是讓她感覺有些發飄，像踩著塊不太熟悉的木板。
她低頭看著那隻銀灰色的假肢，眨了眨眼睛，忽然間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雖然是假的，可是她還是好開心。
她的右腳回來了。
“姐姐！”
她仰頭看向顏清歡，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顏清歡卻懂了他的意思。
“不醜。”
顏清歡指著她的右腳，語氣雀躍。
“很合適，就像為你做的一樣。等穿上襪子和鞋子，沒有人會發現有什麼異樣的。”
清樂的嘴角慢慢揚起，眼裡的光一點點亮起來。
她試著在床上挪了挪，雖然動作還有些僵硬，卻沒像想象中那樣疼。
李建明看著她的反應，眼底露出欣慰。
“很好，今天先適應半小時，明天我們再試著下床站一站。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就可以嘗試走路訓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