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霄的臉色霎時間變得更難看了，那捏著檔案的手指因為過於用力，指節都有些泛白。
他當然知道這個專案的重要性，前不久，林雨薇把幾個公司原本的老專案攪得一團糟，董事會最初就對林雨薇有所不滿，後來又因為他一力保證，這才勉為其難壓下了火，沒有發作。
結果林雨薇不爭氣，把那幾個老專案攪和的亂七八糟，這讓早就對他頗有微詞的董事會愈發不滿。
要是現在再丟了沈氏這個合作，那他這個總裁的位置怕是坐不穩了。
可讓他就這麼呈顏清歡的情，靠著她重新站穩，他又咽不下這口氣。
接，還是不接。
一時間成了顧承霄心裡最大的難題。
“承霄哥……”
林雨薇看出他的猶豫，連忙拽了拽他的胳膊。
“好奇怪啊，學姐離開公司這麼長時間，哪裡來的渠道接觸沈氏呢？會不會有什麼……”
“你的意思是，我給的檔案有問題？”
顏清歡打斷她，語氣帶著幾分冷意。
“你覺得誰有那麼大的膽子，該仿造沈氏的印章？林雨薇，空口白牙一張嘴，就給我的檔案打上了這樣的標籤，你說話之前有過腦子嗎？還是說，你覺得自己的直覺比這些東西更可信？”
林雨薇被問得啞口無言，只能委屈地看著顧承霄，眼眶紅紅的像只受了欺負的兔子。
她實在無法，只得拿出了自己一貫的招數，可憐巴巴的叫了一聲“承霄哥”，期待顧承霄能給自己做主。
顧承霄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的掙扎已經被壓了下去。
只是說出口的話，卻讓林雨薇的滿懷期待都落了空。
“專案我可以給你。”
他盯著顏清歡，一字一句道。
在林雨薇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他話鋒突然一轉。
“但是，你給我記住了，要是出了半點差錯，我不僅會讓你在顧氏待不下去，還有整個行業，都不會再有你的立足之地。”
言外之意，就是讓顏清歡立軍令狀。
要是這個專案做不好，她攬全責。
顏清歡看著顧承霄晦澀的眼眸，忍不住冷笑了聲。
顧承霄這如意算盤打的還真是好。
好處他要，也不願意吃虧，還想好了退路。
“顧總就不用操這個心了。”
顏清歡勾了勾唇角，劈手從顧承霄的手中搶過檔案袋，在空中晃了兩下。
“我會讓你看到，我比任何人都適合這個專案。”
說完，她轉身就走，沒有再看顧承霄和林雨薇一眼。
高跟鞋踩在走廊地板上的悶響就像是在宣告一場無聲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