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來多少人，沈硯始終護在顏清歡身側，替她擋掉過分熱情的敬酒，介紹人脈時也會先徵求她的意見，那份尊重與珍視，對於顏清歡來說，格外體貼暖心，可落在顧承霄眼裡，卻格外刺眼。
他獨自站在角落，手裡捏著一杯紅酒，死死地盯著不遠處被圍在中心的二人。
作為顧氏總裁，他本該是晚會的焦點，可此刻身邊空無一人，因為宴會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繞著顏清歡和沈硯轉，全然不把他當回事。
不過就算是有人注意到他，也不是什麼好事。
林雨薇的事情讓他名聲受損，間接讓他成為了這個圈子裡最隱晦的笑柄。
那些人雖然嘴上不說，可他能感覺到他們眼神中的惡意。
在兩人終於應付完那些人，準備去角落的時候，顧承霄終究按捺不住，端著酒杯走了過去。
他死死盯著顏清歡挽在沈硯臂彎裡的手，開口時嗓音沙啞。
“我們能單獨談談嗎？”
顏清歡還沒開口，沈硯便已經直接拒絕了他。
“顧總，清歡是我的女伴，今晚恐怕沒時間單獨和別人交談。”
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人，顧承霄怒火剛起，便因為顏清歡的話，被突然澆滅。
“顧總如果是來談工作，我隨時有空。如果是別的，就不必了。”
她說完，看著顧承霄泛紅的眼眶，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顧承霄，最近做的這些，是想挽回我嗎？”
顧承霄一愣，心中的希望再度燃起。
他重重點了下頭。
“是！清歡，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
“不必了。”顏清歡打斷他，緩緩搖了搖頭。
“我不需要，我們已經走到盡頭了。”
“為什麼？！”顧承霄猛地提高音量，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
“我已經和林雨薇斷乾淨了！她也已經被送進去了，我這些天為你所做的一切，你也都看在眼裡，為什麼還要這麼狠心！”
顏清歡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輕輕抽回挽著沈硯的手，上前一步，直視著他的眼睛。
“顧承霄，你搞清楚，不是我狠心，是你不珍惜。在你一次次偏袒林雨薇的時候，在你把我的付出當理所當然的時候，在你讓我受盡委屈的時候，我們就註定不會再有以後了。聽明白了嗎？”
她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
“你現在和她斷乾淨，是因為她犯了錯，是因為你護不住她了，不是因為你愛我。”
顏清歡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而且，沒了林雨薇，你還可以找別人。雖然很少，但這世上願意陪在你身邊、忍受你的自私和冷漠的女人，總會有的。”
她說完，提起裙襬後退一步，重新挽住沈硯的手臂，笑容明媚刺眼。
“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