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四海並未理會蔣宏的驚問,也暫時沒有對蔣宏發起新一輪的進攻,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眼神冰冷地注視著蔣宏。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緩緩從暗處走了出來。
“是我。”
來人正是方寒,他並未有絲毫掩飾自己身份的意思,目光平靜地看著蔣宏,淡淡道,“今天是我叔叔與你了結恩怨的日子,我不過是不想讓無辜之人受到這場爭鬥的牽連罷了,只要你不妄圖逃跑,我便不會出手。”
“你……你……你是方寒,你沒死?”
看到方寒,蔣宏無比震驚。
傳聞方寒早就死了,但現在,方寒不但出現在他面前,還毫無痴傻之態。
“趙劍就是我殺的,等下我叔叔就送你上路。”
方寒沒用廢話,只是說了一句,就閃到了街道的一旁了。
今晚的主角是方四海,他只是來壓陣的。
蔣宏是真正害怕起來,他不知道方寒為何變得這麼強了,而如果趙家的三少趙劍真的是方寒所殺,但趙家一直在做縮頭烏龜,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那就是現在的方寒,讓趙家害怕。
他瞬間聯想到蘇家家主蘇元德被殺,蘇元武被廢,而且蘇家還死了近百人,這些很可能都是方寒或者說方家乾的。
他與方四海方才那一招硬碰硬的碰撞,可謂聲勢浩大。
那股磅礴的力量衝擊,宛如驚雷乍響,即便此刻正值凌晨,萬籟俱寂之時,可長街兩旁的居民,也絕無可能安然入睡,理應被這巨大的動靜從睡夢中驚醒。
況且雁鳴城的百姓,向來愛看熱鬧,愛管閒事,一旦聽聞這般響動,必定會有眾多人匆忙起身,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詭異的是,此時此刻,長街之上竟沒有一個人現身。
街道兩旁的房屋,仿若沉睡的巨獸,毫無動靜。
“難道方寒佈置的這符陣,竟還有封鎖聲音的奇效?”
蔣宏心中暗自思忖,一種不安的情緒,如同潮水一般,在他心底迅速蔓延開來,讓他愈發覺得此事透著古怪。
“蔣宏,看樣子你是盼著有人來圍觀這場熱鬧啊?行,那我就遂了你的心願。我要讓這長街之上的所有人,都親眼看著我叔將你斬殺!我要讓整個雁鳴城的人都清楚,但凡敢欺辱我方家之人,都必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就在蔣宏滿心狐疑、忐忑不安之際,方寒那冰冷且充滿威懾力的聲音再次響起。
方寒彷彿擁有看穿人心的能力,能夠精準洞悉蔣宏內心深處的想法。
話音剛落,他雙手快速捏了幾個符訣。
剎那間,只見長街兩邊,符文光芒閃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之力如漣漪般向四周擴散開來。
“蔣宏,你的死期已到,拿命來吧!”
方寒話音剛落,方四海瞬間心領神會,他陡然發出一聲震天暴喝。
這聲暴喝仿若雷霆萬鈞,震得周圍空氣都為之顫抖。
緊接著,他手中之劍恰似靈動的靈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將蔣宏的周身籠罩,密不透風的劍網讓蔣宏無處可逃。
蔣宏深知方四海的修為恐怕早已突破至中階武宗,實力已然在自己之上。
他不敢有絲毫的輕視與懈怠,趕忙將全身真氣毫無保留地灌注於手中長刀之中。
只見他身形快速移動,手中長刀連斬十幾刀,刀光霍霍,試圖以此抵擋方四海那凌厲且威力巨大的重劍攻擊。
剎那間,刀光劍影交織在一起,刀劍相撞,發出清脆且密集的“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
每一次碰撞,都濺起耀眼的火花,伴隨著強大的力量衝擊,兩人所到之處,腳下那堅硬的青石板不堪重負,不斷髮出“咔嚓”的碎裂聲,一道道裂痕如蛛網般向四周蔓延開來。
與此同時,方寒已然悄然改變了符陣的力量。
原本封鎖聲音的符陣,此刻已不再生效。
方四海那震撼人心的爆喝聲,以及激烈的打鬥聲響徹夜空。
沿街的居民們在睡夢中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猛地驚醒。
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間裡,燈光如繁星般接連亮起。
沒過多久,便有人小心翼翼地推開窗戶,或是緩緩開啟房門,紛紛探出頭來,想要瞧一瞧外面究竟發生了何等驚心動魄之事。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驚訝與好奇,目光緊緊地鎖定在正在激烈戰鬥的方四海和蔣宏身上。
“這不是鎮妖司雁鳴城指揮所的指揮使蔣宏和被撤職的副指揮使方四海嗎?”
“沒錯,正是他們。”
“他們怎麼打起來了?”
“方四海不是修為已廢?我看他好像更強啊,已經壓制住了蔣宏啊。”
“蔣宏只怕是在貓戲耗子吧。”
“這可難說,你看,他拿長刀的手,虎口已經被震得出血了,很明顯他是吃了大虧。”
長街兩旁,這些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起來。
這些人當中,也有一些是修煉之人。
雁鳴城雖然只是天元郡管理之下的十八個城之一,但是人人修煉,這些看熱鬧的沿街居民,大部分是武者,也有少數那麼一兩個已經是武師的境界。
但他們都知道,方四海和蔣宏是武宗,他們若是捲入這場戰鬥,那肯定會成為炮灰。
他們喜歡看熱鬧,但是沒想過去做炮灰。
“諸位,我是方寒,今晚我叔叔方四海,要在這長街斬殺蔣宏!”
“蔣宏和趙家勾結,陷害我叔,給他和他的部下下毒,然後讓追蹤妖獸陰陽山腳下,等到我叔及其部下毒發,就遭到了蔣宏等人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