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位細品了品那茶,讚了聲:“好茶。”
她這才狀似剛看到賀南露一樣,雅聲問道:“這位是?”
張父張母自打蘇晚漾出現,注意力就一直集中在她的身上。
臉上全都是欣賞完泡茶後對自家孩子的滿意,張母端起茶又品了一口,這才看向賀南露道:“哦哦!差點兒忘了今天的正事兒了,這位是賀南露,你思嬋阿姨的女兒,咱們國內很有名的宴會設計師。”
說著,她又柔絲絲的看向蘇晚漾,跟賀南露介紹道:“這位是蘇晚漾,我們家最寶貝的兒媳婦兒,怎麼樣?是不是長得特出挑,哦喲,我和老張不要對我們羊羊太滿意了,你這次務必得拿出全部本事幫她辦出個最隆重驚喜的結婚一週年宴會,才算不辜負你媽媽對你的力薦嘞。”
賀南露打從跟張紀淮的母親認識起,就在聽她三五不時地誇讚蘇晚漾。
現在當著張紀淮的面兒,見自己明明一個大活人坐在這裡,還是他們請來的客人,卻在蘇晚漾出現後,一整個淪落成了邊緣化透明人,這會兒還得被迫順著張母逢迎幾句,她臉上職業化的笑容頓時有種勾吊起來的難看。
反觀蘇晚漾,順著張母的介紹,就那樣視線平直的看著她。
兩條天生長得十分細美的長眉淡揚著,她看向她的眼睛裡清淡的像是她根本就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宴會設計師,再沒有其他特別的身份。
兩相對比下,賀南露突然就有種自己很小家子氣,被蘇晚漾這個大家閨秀比下去的感覺。
臉上的笑終是維持了下去,她眼底劃過狠意,故意道:“久聞蘇家大小姐盛名,當初聽說張先生娶了她時,我還以為,她一定會是個濃顏系的美人兒呢,沒想到竟是淡顏系呢。”
“看來外界對張先生喜好的傳言,不太真切。”
這意思就是說,張紀淮喜歡的型別是濃顏系的,比如她賀南露這種。
而不是蘇晚漾這種的。
蘇晚漾自然聽出來了。
視線睨過坐在身旁的張紀淮,蘇晚漾看向他懶怠的伸向茶几一側的長腿。
賀南露這會兒,就坐在重新坐位的張紀淮對面。
有厚實的奢石茶几擋著,賀南露竟然在說話時,用高跟鞋的鞋尖纏上了張紀淮的褲腿。
鞋是魚嘴涼鞋。
有穿著透襪的腳趾尖一下一下的往他的褲口裡鑽。
張紀淮面上波瀾不驚的看著賀南露,一副面對陌生人的模樣,茶几側的腿卻沒有半點要收回來的意思。
顯然享受其中。
蘇晚漾的腦子裡,突然就回響起了張紀淮在她剛進門時,跟她說的那句話。
他說:“放心,賀南露這邊的規矩,我已經重新立過了,她不會再做出出格的事。”
原來,他跟賀南露當著她的面兒調·情勾扯,都不算所謂的出格。
而是理直氣壯的坦然。
他因為那條領帶給賀南露重新立規矩,也不過是因為她有潔癖,他覺得這事兒髒了她的手,觸碰到了她的底線。
讓賀南露給她道歉?
道什麼歉?
道她的丁某褲不該出現在車裡,觸犯了她該死的潔癖嗎?
蘇晚漾真想當著公婆的面兒,直接回:“嗯,沒錯,張紀淮就喜歡你這種濃顏系的。”
可她不能。
纖白的手指暗暗的掐了掐手心,蘇晚漾輕笑,“可能張紀淮因為我改變了口味吧,畢竟常態化的喜歡隨處可見,破例改變的愛才夠三媒六聘、三書六禮、八抬大轎的娶回家。”
蘇晚漾抬起腳踢了踢張紀淮的另一條小腿,示意他起身,“去把咱倆從小到大的影像資料拿來給賀小姐看看,順便找雙新拖鞋,讓賀小姐換上。”
“大概是鞋不太合腳吧,她露在外面的腳趾都卡紅了。”
挺倒胃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