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漾那時候不懂那是什麼材質,只記得那個暑假,她帶著那套工具,去了很多次海邊,堆起過很多沙堡。
張紀淮盯著這個影片,看了好幾遍。
一直到賀南露出聲打斷他,問他能不能看下其他影像資料,他這才垂下眼皮,透著絲苦澀說:“原來許的願望說破了,是真的會不靈的。”
張紀淮的聲音很低。
正好被影片裡重播的笑聲蓋過去。
他重新恢復了那副散漫不羈的模樣,依著賀南露又去點其他影片。
看影像資料的過程很漫長。
儘管只是挑著看,依舊用了幾個小時。
賀南露選了一些標誌性的節點影片,跟著張紀淮去書房複製。
張母趁沒外人從包裡掏了掏,拎出個鼓囊囊的大黑塑膠袋。
拉著蘇晚漾進了臥室,她關上門,將袋子敞開了給她看,“上次媽帶你去看的那個老中醫給你配好藥了,都是最好的藥材。媽問過了,人家說你思慮重、壓力太大,情緒也不好,所以不好受孕,讓你一定要想開點,放輕鬆。”
“你跟媽說說,”張母關切的問,“你是不是一直懷不上,所以才有壓力?還是紀淮他太忙了,哪裡薄待你了,告訴媽,媽去揍他去。”
蘇晚漾聞到一股很沖鼻的藥材味兒。
散發到了滿屋,瞬間壓過了房間裡本身的橘子香薰味兒。
蘇晚漾看到了最上面有一張紙條,上面寫明瞭這藥的功效,是助孕的。
她想到了昨天晚上,她穿著母親專門為她買的那條睡裙,去上趕著張紀淮的事兒。
眼底還是忍不住泛起了一片紅。
蘇晚漾垂著眼皮,搖了搖頭。
她真的好想告訴自己的婆婆,不是她懷不上,也不是她有壓力,而是張紀淮他,根本就不碰她。
可她記得對張紀淮的承諾。
她在車上跟他說,會搞定這件事的。
哪怕是去做試管。
強逼著自己揚起一抹笑,蘇晚漾半開玩笑道:“那萬一我們倆就是生不出小孩兒呢,媽你打算怎麼辦?要不給紀淮哥重新娶個?還是去做試管?”
張母的臉色一下變了。
很嚴肅的看著蘇晚漾的眼睛,她帶點嚴厲說:“羊羊,你怎麼能跟媽開這種玩笑!”
“什麼叫生不出小孩兒?你們倆都做過婚檢,健康的很,怎麼就能生不出?”
“咱們老張家,就沒有絕後這種事兒!”
胸脯氣得不停地起伏,張母努力平靜了一下,這才繼續道:“還有,你少跟媽說什麼讓你紀淮哥再娶的話,在咱們這個家,只有讓他滾出張家的份兒,絕沒有讓你出去的道理。”
“至於試管,絕對不考慮,但凡是讓你受洋罪的事兒,媽第一個不同意。”
末了,她又摸了摸蘇晚漾的臉說:“實在不行,咱們領養一個,媽……”
“媽,”蘇晚漾一下心軟了,眼眶發紅的說,“我跟你開玩笑呢,我身體這麼好,肯定能給你和爸生個繼承人出來,絕不讓咱們家的產業後繼無人。”
張母一下被鬨笑了。
兩人窩在臥室裡研究了一會兒怎麼正確熬煎中藥的方法,等重新回到客廳,賀南露那邊也已經複製完了。
賀南露在前,張紀淮在後的從書房裡走出來。
蘇晚漾正跟張母說笑呢,眼角的餘光一瞥,入目就是張紀淮露在襯衫領口外的脖子上,多了個沒擦乾淨的口紅印的模樣。
而那口紅的顏色,正是賀南露嘴上的色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