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過飯,常姨目送他們倆出門。
蘇晚漾乘著張紀淮的車出了小區。
習慣性地在路邊瞄了個最近的地鐵站,她拎起包,去解安全帶。
張紀淮當沒看到,一腳油門,連著過了好幾個地鐵站。
一直到車行駛了一半路程,堵在高架橋上了,蘇晚漾這才意識到,張紀淮是真的打算要送她去上班。
並不是逢場作戲。
臉色驟然冷淡了幾分,蘇晚漾學著張紀淮一向坦然的語氣說:“哥,你這麼演著不累嗎?”
“我很累,常姨在就算了,現在用不著演了,我想有點自己的私人空間。”
蘇晚漾探身將門鎖解開,“下了高架就近把我放下吧,咱們倆的單位,挺不順路的。”
張紀淮本來挺好的心情,一下子涼了下去。
一雙桃花眼黯淡的瞧著蘇晚漾,見她不像是在說謊,反而真的很渴望自己待著,他勉強維持住臉上的笑意,說:“小羊,你就那麼討厭跟我待在一起嗎?”
“以前,我記得,你最喜歡追在我身後了,我怎麼躲都躲不開,”
蘇晚漾想起了十歲那年後,她為了讓突然大變的張紀淮能繼續看到她,特地想盡辦法的往他面前晃往他身邊纏、甚至不惜學著他那些女人們塗脂抹粉的過往。
臉愈發的涼,蘇晚漾輕輕扯起紅唇笑了下,說:“都過去了,那時候我不懂事,給你想過的生活造成困擾了。”
“現在我有自己想過的生活了,我們各過各的,不是挺好的嗎?”
張紀淮想起來這話是他曾經幾次三番說給蘇晚漾聽的。
現在蘇晚漾回送給了他。
心裡說不上來的難受難堪,他將車開下了高架,停在了路邊。
蘇晚漾沒有絲毫安撫他的意思,推開了車門。
臨下車,她又轉眸看向了他。
張紀淮一下子重燃起了希望。
聽到蘇晚漾說:“對了,下班我會去小區附近找個隱蔽點的巷子,以後我們上下班就跟回我家一樣,在固定地點匯合分開吧,用了一年的老方法,挺安全便利的。”
蘇晚漾下車,關門,招計程車。
一切都是那樣的行雲流水。
就好像,她曾經做過無數次一樣。
張紀淮隔著擋風玻璃看她。
想起來,自從他們結婚,他好像……
只去蘇晚漾單位接過她一次。
是讓她去給賀南露的小叔——賀蘭缺做面的那次。
……
蘇晚漾到了茶樓。
換好廚師服,廚師長通知她今天有個接待外賓的表演單。
中式麵點在國內有著五千餘年的發展歷史。
在新石器時代晚期的黃河流域,就已經出現了石磨盤和杵臼等工具,開啟了對粟、稻等穀物的粉食加工歷程。
蘇晚漾身為這家茶樓唯一的御用麵點師,是他們茶樓一向被業界所稱道的門面。
為了弘揚麵點文化以及加強品牌效應,茶樓每個月都會給蘇晚漾安排一到三場表演單。
月初預售拍賣,價高者得。
蘇晚漾提了提神,往最大的包廂走。
餘靈靈是冷盤師傅,平日裡除了製作冷盤、冷盤外,還負責跟蘇晚漾打配合的藝術擺盤和造型設計。
她今天來遲了,邊往胳膊上套廚師服的袖子邊往蘇晚漾的身邊跑。
手上亮著螢幕的手機不小心先她倆一步甩進了包廂門。
啪的一聲。
飛躺在了地上。
蘇晚漾驚得看過去,入目就是昨晚她坐在賀蘭缺腿上,跟他貼面纏吻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