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兒,張紀淮應該已經到家了吧。
有常姨在,他怎麼著都會裝模作樣一下。
黑色的庫裡南獵豹般剎停在了小區大門外。
蘇晚漾推開車門下車。
等車門關上了,她往外走了一小截兒,才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包沒有拿。
又折回到賀蘭缺這邊的車窗,她敲了敲車窗。
賀蘭缺將玻璃降了下來。
隔著車窗睨她,他說:“導演喊卡了嗎,你路就敢走這麼直。”
“不演了?”
蘇晚漾:“!!!”
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一時著急,跑得確實挺穩當的,一點兒都不像徹底醉酒的模樣,她耳朵根一燙,趕緊去踮著腳尖夠賀蘭缺脖子上的包帶。
賀蘭缺挺配合的低了頭。
蘇晚漾將包帶從他頭髮上擦過,等抱進懷裡,轉身重新往小區裡跑時,就聽到男人挺輕的在她身後道:“晚安,大小姐。”
蘇晚漾心口一跳。
跑得更快了。
……
蘇晚漾一口氣跑過了保安亭。
沒有回應保安們衝她打得招呼,她噠噠噠的踩著涼鞋往樓下跑。
等離那樓門近了,她又不由自主的慢下了腳步。
臉上的神情冷卻,她慢慢地往家裡挪。
身後突然傳來了張紀淮挺冷的聲音:“這麼晚回來,蘇晚漾,你去參加誰的生日局了?咱倆從小在一塊兒,圈裡的朋友就那些,我怎麼不記得今天有誰過生日?”
張紀淮幾步繞到了蘇晚漾的身前,直視住了她的眼睛。
他剛明明就站在她的必經之路上,可她卻沒看到他。
抱著包,就那樣跟他擦肩而過,甚至都沒有朝他遞過一個眼神。
就好像,他只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蘇晚漾驚得掀起了眼皮。
詫異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她想到剛才是賀蘭缺送她回來的,不知怎的,她莫名就有種緊張又心虛的感覺。
回身看了下那條直通小區門口的寬路,她問:“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張紀淮說:“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蘇晚漾擰了下眉。
很不喜歡張紀淮這種質問的口氣,就好像,他們真的是什麼名副其實的夫妻似的。
他從前日日這麼晚回來的時候,她從來沒有質問過他。
更不會覺得,他能玩的那些人,只能是他們共同圈子裡的。
比如賀南露,就是他們圈子之外的。
蘇晚漾說:“靈靈好友的女兒,七歲生日。要是你跟賀南露的孩子沒打,按照你們倆在一起的時間,現在怎麼著也應該到孕中期了吧?”
蘇晚漾輕扯紅唇,“說不定,也是個小姑娘。”
張紀淮的臉色,一下子白了下。
沉鬱著臉色,他一如既往的坦言道:“這怪不得我,那天是賀南露去檢查的事後套子,套子破了,她沒告訴我。”
“自己做的事,自己承受後果。我不可能讓我的孩子喊你之外的人母親。”
蘇晚漾心裡絞的像是放了臺快壞的絞肉機,又疼又鈍。
她挺譏諷的笑了笑。
往前走了一步,她直視著張紀淮的桃花眼說:“那你不上她不就得了,既要又要的,哥,你當你是鑲鑽的嗎?”
“誰都渴望你那點兒施捨,一根全世界有近42億的男人擁有的玩意兒,你有什麼好飢餓營銷的。”
“獨獨留給我?”蘇晚漾驟然加大了笑容,“那我可真是榮幸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