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還裝模作樣的扯住了他的袖子,問他:“怎麼回事,是早衰了嗎?”
“有空得先去查查腦子,平地摔跤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容易神經錯亂,先管不住嘴。”
井憲:“……”
他他媽!
想到遊艇,他只好感激道:“謝謝賀總關心,我這就去做個全身體檢。”
說完,他單腳蹦著下臺階,往停車場挪。
蘇晚漾沒有看到賀蘭缺踹井憲的動作。
但還是被他們倆人的互動逗樂了。
下意識彎眸喊住了井憲,她說:“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但如果你也沒吃飯的話,就一起吃吧,應該夠。”
井憲是真的沒吃飯。
倒是給他家賀總帶過飯了。
現在看到那個餐盒裡的美味,他是真餓。
可他再度撞上了賀蘭缺的眼神。
挺涼的。
像冬天鍍了霜的斷頭刀。
一下子全都反應過來了,他連忙打了個飽嗝說:“不了不了,我已經吃過了,現在撐的厲害,倒是賀總,從昨晚到今早一直沒空吃飯。”
說著,他又貼心的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小瓶老陳醋來,乖巧的放在了賀蘭缺的腳邊。
然後,麻溜地蹦走了。
蘇晚漾:“……”
這下屬,還挺貼心的。
她都沒想到要帶醋。
……
賀蘭缺拎起那瓶醋,率先往球場裡走。
邊走,他邊將西裝外套脫下來搭在了手臂上。
又去扯領子下的領帶,他長指帶點兇悍的將那領帶扯松。
結被蠻勁兒扯緊了,反而更不好解了。
他試著又扯了扯,乾脆想要直接扯斷。
蘇晚漾走在他身旁,見狀,她乾脆伸手扯住了賀蘭缺的襯衫衣角,停下了腳步。
賀蘭缺回身看她。
視線在那隻細白的小手上落了一瞬,他問:“嗯?”
蘇晚漾指了指他的領帶,“我來吧,挺好看的領帶,扯壞怪可惜的。”
賀蘭缺黑曜般的眸子閃了一下,挑了下眉。
本就上揚的唇角幾不可見的彎了下,他一本正經的頷首,“行,照舊記報恩帳上。”
蘇晚漾:“……”
跟賀蘭缺面對面站著。
蘇晚漾踮著腳尖,一門心思的盯著那領結。
很耐心地將結一點一點扯松,她根本沒有意識到她現在跟男人的距離有多近。
近到她的呼吸已經可以穿透他的襯衫,撲在他的胸肌上。
領帶很快就解開了。
蘇晚漾很有成就感的抽下來,等她揚著紅唇仰臉打算跟賀蘭缺邀功時,這才發現,不知何時,男人的長眸已經垂了下來。
寬大的脊背低俯,他正仰著下巴眸色凝深的睨她。
乍然四目相對,那種呼吸相撞,越氤氳越燙的觸感便驟然具現化起來。
蘇晚漾瞥到了賀蘭缺的唇。
很薄,很惑人。
兩邊唇角依舊是向上輕牽著的,染著一種很好吃的色澤。
她驚了一跳,連忙向後急退了好幾步。
“我去!”
她在心裡疾呼了好幾聲。
一下子就不敢去直視賀蘭缺的眼睛了。
這顏值衝擊也太猛了。
搞得她險些有種被蠱惑住的迷失感。
轉身往前疾走了幾步,她揚著領帶帶點不自然道:“在,在哪兒吃?”
賀蘭缺幾步上前走到了她的身側。
骨節分明的大手從她手裡扯過領帶,又從她包裡探出飯盒。
他全摟進了那隻拎著醋的大手裡。
邊倒著走,邊隨意地一顆一顆解著襯衫領口扣到頂的扣子,他笑,“當然是人最少的地方,怕大小姐的手藝太好,有人跟我搶著吃。”
“已經被搶過一次了,更得多提防著點兒才好。”
蘇晚漾瞥到了賀蘭缺敞出來的一片冷白鎖骨。
在他轉身往更衣室走之際,她看到了他脖子上一閃而過的一條銀鏈。
上面貼身墜著的,似乎是一張麻將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