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鋒利,又快又狠。
蘇晚漾果斷側了身子。
將麵糰帶離,防止有皮肉削進鍋裡去。
喉頭疼得嘶了一聲。
蘇晚漾將麵糰放下,右手虎口處已經見了血。
有一隻大手飛快地奪走了她左手裡的刀,啪嗒一聲丟在了廚臺上。
溫熱的手溫再一次裹住了她的面板。
這一次,是她的右手手腕。
用力一拽,將她拽到了洗菜池旁。
水龍頭嘩啦一聲流出水來。
蘇晚漾看向賀蘭缺,正想提醒他沖洗傷口不能用過猛的水流,以免將細菌衝進傷口深層,就見他伸出自己的另一隻大手,先試了試水流。
等水流輕柔合適了,他這才押著她的手腕按在了水龍頭下。
蘇晚漾眼底劃過一抹訝異。
很難想像,眼前這個跟活閻王似的男人,也會有這樣細心的一面。
傷口需要衝洗五分鐘。
蘇晚漾感受著那還裹著她手腕的大手,很輕的掙扎了一下。
賀蘭缺鬆開了她的手腕。
只是指腹在捎過她的手背時,蹭走了一片血跡。
帶的她傷口處微痛了一下。
蘇晚漾看到賀蘭缺就近靠在了她左邊的入式洗碗機前。
迎上她投注過去的視線,他先是搓了下指尖那片血,等她臉有些窘迫的紅了,這才牽起一抹笑道:“怎麼?覺得我揍人挺合心意,打算揹著我用自己的血跟我締結一下契約?”
“先說好,我這人,不僅嘴挑,脾氣也不好,大小姐你如果很會哄人的話,我不介意考慮一下。”
蘇晚漾沒來由的被他給逗笑了。
腦中莫名出現了一副她牽著賀蘭缺這頭猛獸單手叉腰到處耀武揚威的畫面,她“撲哧”了一聲,等重新對上了那雙黑得耀目的眼睛,她這才恍然意識到眼前這男人是她的食客的事兒。
而她剛才,差點兒把自己的皮肉混進麵條裡。
還是當著人家的面兒。
賀蘭缺這是在點她呢。
嘴挑、脾氣不好。
意思是她這不專業的行為,讓他很難入口她做的面,並且很生氣。
除非她能給他一個很合理的解釋,否則……
蘇晚漾想到了他第一句說的“揍人”。
一大把碎牙的畫面一下子將腦中的想象扇飛,蘇晚漾關了水龍頭,立正,站好。
將還在流血的傷口往身後背了背,她認真地跟男人道歉:“不好意思,賀先生,身為陳老的親傳弟子,卻讓您目睹了這樣不專業的一幕,影響到您的食慾了。”
“如果您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保證,我一定不會再犯這種低階錯誤,還請您不要把我的錯誤歸結到我師父的口碑和張紀淮對您的心意上。”
一人做事一人當。
雖然她很不願意幫張紀淮這個忙。
但既然她已經來了,那麼她就會將這件事做到最好。
現在失誤了,她也會一力承擔。
賀蘭缺臉上那抹笑,慢慢散了。
視線從蘇晚漾的臉上移到了她身後的地上,他輕嗤:“還真是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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