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裡像是有根針一樣猛然刺了她一下,令蘇晚漾一下子想起了自己此時所處的環境以及她睡著前發生的事。
她唰地睜開眼睛,一個轉身,入目就是張紀淮那張懶蕩蕩的臉。
那是一張跟賀蘭缺完全不同的臉。
桃花眼、挺鼻樑,明明一樣是薄唇,張紀淮的唇卻自帶招惹的風情,不算長的睫毛下是琥珀色的眼珠子,此時正隨著垂著的眼皮緊盯著蘇晚漾的臉,在她猛地想推開他的時候,驟然變厲,緊掰著她的身子說:“姓賀的?”
“哪個姓賀的?”
蘇晚漾:“賀南露,除了她,還有誰姓賀。”
她擰著眉頭看張紀淮,“哥,不是說只是暫時演戲嗎?你為什麼抱著我睡?”
她又去看錶。
發現已經早上六點多了。
再聽門外的動靜,根本沒有任何她婆婆過來的響動。
蘇晚漾眉頭擰得更深了。
正要質問張紀淮是不是故意騙她,就見他已經鬆開她,從枕頭下摸出個手機來。
直接開啟通話記錄,他展示給她看,“媽去接你媽媽,碰到了東子的媽媽,也說要去,結果被東子知道了,吵起來了,耽擱了會兒時間,這會兒就要到了。”
他抱歉的看著蘇晚漾,“我不小心也睡過去了,被子被你捲走了,我大概是太冷了,就把你當成抱枕摟懷裡取暖了。”
蘇晚漾在張紀淮的通話記錄裡看到了好多個賀南露的未接來電。
一直到昨晚都有,但張紀淮只接了一個。
在他還在出差的時候。
蘇晚漾想到了昨天賀南露去茶樓找她的事兒,輕輕的嘆了口氣,她問:“哥,你跟賀南露,真的不可能了?”
“她很愛你。”
張紀淮輕哂,“這世上愛而不得的人多了去了,多她一個不多。”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她總會淡的。”
張紀淮當著蘇晚漾的面兒把賀南露的手機號拉進了黑名單。
蘇晚漾在觀察張紀淮臉上的神情。
見他在提起賀南露時真的涼薄至極,除了有一絲被她纏煩了的波動外,其餘都是亟待解決的無情,她突然就替曾經的自己挺不值的。
曾經,她也是那樣的愛他。
盼望著,他能浪子回頭,獨愛她一個。
現在想來,這種想法真是可笑。
浪子就是浪子,又怎麼可能為了誰變了本性。
門外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走路聲,蘇晚漾聽著兩雙拖鞋的聲音先是去了主臥,又來到了他們的門邊。
有人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說:“羊羊,張紀淮,該起床了,再不起咱們該去遲了。”
是宋聆歌的聲音。
蘇晚漾從床上爬起來,去開門。
張紀淮扯過被子,在床上繼續躺著。
宋聆歌亮著眼睛探頭朝屋裡瞄了一眼,見兩人睡過的位置擠在一起,自家兒子還在往被子裡拱,她頓時挺樂呵的說:“小別勝新婚,媽媽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啦?”
蘇晚漾現在聽到這種話挺不舒服的。
雖然能夠理解長輩們的盼望和苦心,但她就是不得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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