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漾的第一反應,就是縮回了自己的腳。
然後,抬頭看向了賀蘭缺。
所有的驚恐和緊繃在這一刻拉向了極致,她以為,她會撞上賀蘭缺那雙點漆的黑眸。
可她沒有。
賀蘭缺的眼睛,依舊是閉著的。
絲絲酒氣混雜著他身上的清松味兒,往整個診室慢慢的滲。
蘇晚漾看到他挺受傷的蹙了蹙長眉,緊跟著,就是不爽地抽回了自己那隻正在被唐宴川處理著的大手。
唐宴川正在處理包紮繃帶的最後部分呢。
被他這麼猛地一抽,那繃帶瞬間被搓了下來,散下了桌面,帶起了他手心的一片血跡。
有沒有縫的傷口很細微的翻起了些許皮肉,蘇晚漾心口跟著緊了幾下,一瞬間就有種想要過去幫他固定住手的衝動。
所有的這些不受控在掀起的那一刻便被身旁坐著的張紀淮強行壓了回去,蘇晚漾抿了抿唇,硬是逼著自己重新低下頭去。
不敢再看賀蘭缺。
唐宴川沒再管賀蘭缺了,由著他那隻手就那樣血跡斑斑的垂在了椅邊,他推了推臉上的眼鏡,公事公辦的對張紀淮說:“掛號了嗎?幾號?”
他語氣依舊很冷漠,瞟過蘇晚漾的眼神也冷漠無波。
完全沒有任何認識蘇晚漾的跡象。
倒是井憲,還在不住地打量著蘇晚漾。
張紀淮很敏銳的盯了井憲一眼。
大概誤會了井憲的出發點,他挺冷鬱的說:“現在是我和我愛人的問診時間,唐醫生是不是應該尊重下我們的個人隱私。”
“無關的人,還是出去迴避下比較好吧。”
唐宴川說:“抱歉。”
對井憲道:“你先帶他去我辦公室,他醉得太厲害,醒酒藥很難入口,這樣,你想辦法去他常去的飯店買份醒酒湯,試試看能不能讓他喝點。”
井憲為難的說:“我來之前早試了,根本不喝,都換了三家了,沒有一家好使的。”
他嘀咕,“否則,我也用不著把賀總送您這兒了,今天上午還有個很重要的會呢,這下可得出大事了。”
說著,他又看了蘇晚漾一眼。
眼底明顯染上了都怪她耽誤事兒的敵意。
唐宴川說:“那就安排洗胃,你先去我辦公室,我忙完這裡安排。”
井憲:“……”
嘆氣:“也只能如此了。”
再次扶起賀蘭缺往辦公室外挪。
賀蘭缺的體重和身高,蘇晚漾是深刻體會過的。
上次他在她茶樓休息室胃痛,她就扶過他一次。
以她一個人的力氣,根本扶不動。
最後,是唐宴川和薄淵兩個人才將他架到車上的。
現在,只有井憲一個。
看起來還文質彬彬的,說不定還沒蘇晚漾這個常年做麵點的人手勁兒大。
蘇晚漾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再次將視線挪到了賀蘭缺的身上。
見井憲挺勉強的將賀蘭缺扶了起來,沒走幾步,就拉不住的將他往地下歪,使勁兒往回攏了好幾次都不管用,急的趕緊又去拽椅子,想接住他,蘇晚漾想都沒想,身體比腦子先行的就站了起來,一下子過去扶住了賀蘭缺。
酣濃的酒氣一下子就衝著她的面門上而來。
蘇晚漾撐住他身體的同時,他便毫不留情的將全身的重量壓在了她的身上。
一個醉醺醺的側身,再將兩條長長的手臂往她身後一耷拉,她嬌柔的身子便正正好好的嵌入了他弓下的身軀,被他攏進了懷裡。
薄唇擦著她的耳尖而下,將下巴搭進了她的頸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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